“!”×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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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遍布触手神经的核心,人与人之间似乎也能用这些异形的神经进行意识交流。
坂田银时挥着木刀往深处沉,碰到了触感熟悉的长发。
【你儿子还在外面等你,不要让小孩担心快点出去。】
【我让你带着所有人走,你进来干什么?跟我殉情吗浪漫主义者。】
五条久夏眼睛微睁,上腹正中的一块正在发烫,除咒力之外的另一种充斥在他身体里的异物般的能量正在被异形吸走。
但是他身体里的“异物”居然通过异形的触手带来的航站楼里阿尔塔纳的能量自洽了,甚至冲破了他身体内由咒力包裹的防御线。
一如既往的难杀。
【我讨厌装傻,尤其讨厌你装傻,少给我当英雄了。】坂田银时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腕【动起来。】
当年的事在坂田银时的视角,看到的是坂本辰马因伤离开三个月后,五条久夏也在战争陷入最大的颓势时失踪。
而原本就因为失去辰马的能力陷入紧张的攘夷军队,又失去了对这场战争的风向把控了七年的军医,于是后勤崩溃成功成为压垮战争的最后一根稻草,军心溃散,人员流失。
因为动摇被幕府收买的人又导致假发和高杉被俘虏,坂田银时被迫在老师和同伴之间二选一……然后过了十年,那个在战争后期失踪的,曾经一起反抗幕府的军医,成为了幕府的走狗。
【“家人就应该在一起”是吧,哪怕不情不愿也会插手别人事情的家伙,对我这种背叛者也要拯救是吗。】五条久夏露出了一个笑,虽然知道在黑暗中谁都看不到【少得意忘形了,你和我不在一个层次,听我的带他们走,把你的心放肚子里,我不会死。】
【你脑袋在小时候被大象踩过吗,当初到底是什么人说你性格好?没有人教过你有人救就应该乖乖跟着走嘛?下次可别抱怨别人不珍惜生命,由你这种家伙来说完全没有说服力。】
【哈哈哈……大家都这么认为哦,哪怕过了十年在其他人心中我也是比你脾气好的人,暴躁的卷毛男。】五条久夏用力挣开他的手【你能救的只有做好被救准备的人,赶快自己出去,这玩意有点特殊而且打算寄生我,挣脱太费力了不如让松平从外面轰开。】
其实这时候,异形触手已经在黑暗中缠住他的腰,伺机破开他的肚子了。
【……】
坂田银时像没听到一样丝毫没动。
【我就讨厌你这一点,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啊!上一次我没有死,这一次我也不会死。】
【你也让人讨厌的很,JUMP主角在关键时候不可能丢下任何一个人,现在走我的人设就崩了,你想被别人投诉吗。】
【不信任我也信任一下我的主角身份吧?都说了不会死啊!】
他的手腕依旧被牢牢抓住,坂田银时空出的另一只手还钳住了往他腹部钻的触手。
五条久夏连气都叹不出来,沉息,蓄力,
从身体里榨取咒力的时候,大脑会随着心跳的节奏跳跃着疼。在里外都充斥着阿尔塔纳的环境里,一抹寻常人看不见的蓝色火焰从他身上燃烧起来,照亮坂田银时的眼睛。
这片黑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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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形核心裂开,肢体失去动静,上面被困的所有人顺着触手顺利滑下来,小松炮很合理的鞭尸防止再诈尸。
唯一受伤的神乐在医疗队那里包扎好了侧腹,有一个身形小的女护士带了一套自己的私服,所以她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时候穿着白短袖和浅蓝色短裤。
坂田银时和神晃去远处谈话。
五条久夏盘头发的发绳不知所踪,散着一头黑亮的头发,衬衫被扭掉了下方的几颗扣子,能看到他腹部不知多大面积都缠着一层绷带打底。
尽管狼狈,他现在也没精力维护自己的体面,坐在马路边消化脑袋被敲了闷棍似的疼痛,发稍都在他坐的那片地上铺了一小片,让人可惜那些墨黑粘了灰尘。
他低着头,两颊的头发遮到只能看到一小点儿标志的下巴,很不成年人的姿态,哪看都不像个将近三十的正经父亲。
“与别人一起战斗的感觉怎么样,五条次长。”松平站在他旁边,叼着一根雪茄。
而他低笑一声,垂着肩膀。
“糟糕,糟糕透顶,尤其是对象是那个家伙。一意孤行,固守己见,对我来说绝对是最差劲的合作方,这种战斗下辈子都不想有第三次了。”
松平看着他的头顶,取下雪茄沉默一会儿,真心诚意的说:“那是因为你也是个一意孤行,固守己见的白痴。”
五条久夏站起来拍拍裤子,语气平淡:“闭嘴,在我把你变成秃子之前去参加你女儿的生日会。”
他站起来后,刚才低头那点气质都没了,又回归了平常的体面。
“你啊,有时候也体谅体谅大叔的风评。在你儿子面前对你开炮这种情况,我不想遇上第二次。”
“云野对我可比你们对我有信心多了。”
“你到底是怎么养的,那小子可怕的很,你们俩都在我炮口下,他质问我的时候还一脸平静。”
“这个不关我的事,因为云野一开始就是云野啊。”
他摆摆手,背影高挑而长发飘散,一副遗世独立的清俊姿态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去。
松平看着他走远,转身扔掉根本没点燃的雪茄。
坂田银时把神乐的信给神晃之后,回来就找不到那个任性的混蛋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土方在异形尸体中找到自己不幸被波及到,已经碎的难以拼起的和泉守兼定。
“没有配刀了呢土方先生,这样怎么当真选组副长啊,说不定今天晚上走夜路就要被别人杀掉了呢。”不用看都知道这是第一时间感知到对土方不利的情报,然后前来幸灾乐祸的冲田。
土方咬着烟嘴,沉默半响,思考为航站楼善完后哪家铁匠还开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