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是从世界树里出来的。

纳西妲先感受到了他，然后叫来了心急的空。

“楚昭——”派蒙一看到他就飞过去，“你没事吧？你突然掉进世界树可吓死我了！因为担心你，我最近几天都吃不下饭。”

“你难道不是在化担心为食欲吗？”空吐槽了一句，然后也关切地询问楚昭，“你还好吗？还有，散兵他……”

楚昭迟疑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我带你们去找他。不过，你们让我先和他说几句。”

他们是在须弥城的郊外看见流浪者的。

楚昭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空问。

他摇摇头，继续走上前：“没事。你们别跟过来。”

他的停顿只是因为，这里是楚昭和流浪者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流浪者早就发现了楚昭，他抬头：“你来了。”

楚昭弯眉：“是，我来了。”

“你不会再走了，对吧？”

“嗯，不会了。”

“你之后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吧？”

“是，只要你愿意。”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楚昭听见流浪者轻声回应道：“我愿意的。”

“呃，你们，那个，打扰一下。”空被派蒙推着，有些尴尬地走过来。

然后在楚昭的默许下，空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

“……总之，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虽然我觉得楚昭和你说过这个……你可以跟我们来吗？”

“之前的我，做过很多不好的事吗？”流浪者不自觉地看向楚昭。

楚昭对他安抚地笑了笑：“我说过，我的承诺永远有效。而且，这本来也是我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许下的承诺。跟不跟他们去、想不想得到那些记忆，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会陪着你。”

“我……我还是想去看看。如果我真的做错了，我应该去弥补。”

“好，那我们走？”

楚昭朝空挑眉。

“呃，啊，对，跟我来吧。”

净善宫里，听到自己之前的作为，即便流浪者做好了承担代价的觉悟，也很难说一点都不忐忑。但是他的余光看见楚昭一直就在一旁，不远不近地看着自己，目光平和温柔。

于是他奇迹般安心下来。

“请让我看看吧。”

空看着楚昭走到流浪者身边，便带上派蒙，远远地跟着两人，走进了那些回忆。

那些事，从五百年前桂木发现一个人偶开始，之后是炉心的灾难，再到那个接触世界没多久的人偶相继遭到“背叛”。

接着是愚人众“丑角”的招揽，在邪眼工厂里散兵和女士的对话。

“你这么说，就是在关心吧？”在看到女士的时候，楚昭突然转头轻声问流浪者。

“啊，应该……虽然我的语气是不太好，但是，应该是的。”流浪者被吓了一跳，然后悄悄往楚昭那边靠近了一点。

楚昭恍若不觉，但是轻轻笑起来，然后光明正大地牵起流浪者的手。

他的耳朵悄悄红了，但是没有抽回手。

“这是……”身边的场景变换，空辨认了一会儿，“教令院？”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存在于记忆里的博士说。

“什么时候开始？”散兵问。

“你迫不及待了？成为神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机体改造是很耗时的事，我也建议早点开始。”大贤者在一边说。

“不急，在此之前，还有一点小麻烦要处理。”博士似乎在微笑。

“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一个人一定会来找你的吧。”

“你想对他做什么？”

“怎么，你是在担心他？放心，我可不会对他动手，只不过为了避免他阻碍我们的计划，我还准备了一个备用计划。”

博士拿出一个圆盘状物品。

“这是……”

“看起来你认出它了。”博士转动着手上的东西，“看来我复原得没错，这确实是通讯仪的原型。他应该和你讲过原理，以纯粹的力量为媒介传递信息，那么这种力量本身也是可以传递的。”

他把这个东西交给散兵。“如果我做的其他布置都没有拦住他的话，你可以直接启用这个装置，将神之心与自己连接。到那时候，你或许会取得比原计划更强大的力量，也说不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