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谢筠望着她沉静的先开了口。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姜霖云正了正色,对着两人行礼,“见过谢大人,见过裴大人。”
虽然她现在还分不清哪个是谢大人哪个是裴大人,但终归是这两个没错了。
姜霖云这话一说出口。裴宴倒一半好奇一半震惊地看了她一眼。
谢筠没有裴宴表现得那么明显,只坐直了将手搭在身前的桌子上问她。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两个?”
姜霖云心里有一丝无语。
在心里偷偷句“我看上去很傻吗?我不光知道是你俩,我还知道茶馆今天的周年庆和那两个大哥都是你俩干的。”
其实猜出是他俩并不难,姜海昌做的陶俑被人盗了,在一犯了事的戏子身上找到陶俑碎片。
关键是身为姜海昌的女儿也被牵扯到戏子案中。
而今天早朝皇帝又刚下令让谢大人和裴大人一起查这案子。
当时姜霖云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怕要被叫去喝茶了,没想到两人竟还如此有耐心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把她请了上来。
但面对这两个达官显贵她只故作怯怯地说,“民女猜的。”
对面两人显然一副不信的模样。
“姑娘很聪明。”
“还好还好”姜霖云在心里默默答道。
“不知两位大人叫民女来是为何?”
裴宴见她直接问出口,也不啰嗦。直接说道。
“听闻你爹两月前送货碰到山匪遇害了?运回尸体时可有检查,确是山匪袭击而亡?”
“……是的,确是如此。”姜霖云想了想,又答道“……杀害我父亲的那几名山匪已被官府收押斩首了。”
谢筠盯着她的眼睛问道“那你相信你父亲是被山匪所杀吗?”
“不然呢?”
裴宴皱皱眉又要开口,却被谢筠拦住。
“今日打扰姑娘了。给姑娘赔罪,你可以回去了。”
……就没了?姜霖云在心中诧异。
“……那民女告辞。”
直到姜霖云出了房门,裴宴才略带不满的开口道
“你弄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问几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谢筠反驳道“谁是为了问她问题了,我是想验证一下自己想法罢了。”
“什么想法?”
“……她是个聪明姑娘,应该已经知道她父亲的真正死因了。”
裴宴沉默了会儿才开口,“知道她清楚她父亲的死因又能怎么样?”
裴宴哼笑一声“还是说,她能做些什么?”
“至少我们多了名队友不是吗?”
“人家说不定把你当敌人呢。哦,不,也许人家会成为季扶的队友也说不定。”
提到季扶,谢筠嘴角绷直了些,“你不是要回去处理公务?现在可以走了。”
裴宴挑眉“怎么?生气了?”
“呵,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回去了。”
…………
在大夏钱庄和茶馆耽搁了些时间从茶馆出来之后。
姜霖云直接去成衣铺买了几件过冬的厚衣物再顺手买了件男装就立马回了东市牌坊底下的马车边。
此时只有一辆马车停在牌坊下两个嫂子还没回来,丫鬟应该也还在庙里。
姜霖云把刚刚买的衣服放到马车里,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街头上人还是挺多的,姜霖云也不坚持在外面等她们了,直接上了车。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姜霖云便喜欢胡思乱想。
她回想起刚刚在茶馆里见到的那两个俊逸不凡尚着官服的青年,还有那人近乎质问的语
气。
但说实话,姜霖云知道姜海昌的死另有蹊跷时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
但又怎么会一丝波澜都没有呢。
其实没有触动大概也是心中早有猜测……
姜家世代做陶器这一行,那一条送货的路也已经走了几十年了,就是周围的刁民强盗也是早已打点好的。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批不知从哪来的土匪……
姜海昌也不是钱财大于性命的主。
一群强盗想要的无非就是些钱财而已,又怎么会……
那趟货姜海昌亲自带队,外聘了五个壮汉护着,最后一个也没回来。
那五个男人的家里人过来闹事,褚良没了办法。
用这三年赚来的钱外加卖了处坊子才把他们安抚回家。
旁支彻底没了能源源不断压榨的冤大头。
愤而攻之,把主意打到宗家宅子上了。没想到还真让他们弄成了。
姜霖云轻呼出口气,可心中却始终有口气梗在她心口。
…………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成为一个别人争夺权利和利益的牺牲者……
她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