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香气飘在空气里，但慕君已经失去了所有胃口和嗅觉。

她盯着秦欢喜，有些麻有些震。

“啊？”慕君回应她，喉咙又干又涩。

秦欢喜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我试过了，用你家座机给现在的我打电话，电话打不出去。”

慕君下意识握紧她，“时空…悖论？”

“是，差不多这种意思。”秦欢喜说。

慕君拽着她的手，将她抱进自己怀里，想说很多很多话，又觉得废太多话都不如拥抱。

秦欢喜摸着她的后脑勺，说，“手机卡已经拿下了，我的手机留给你，里面有很多我的照片和视频，想我的话，你就多看看。”

话说出来秦欢喜喉咙有些哽咽，如果猜测正确，这一次离开，她们或许要分别很多很多年。

秦欢喜声音微微沙哑，“你的手机号我也背下来了，等我回到2025，我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你别换号码。”

“嗯，不换。”慕君声音也很哑。

两人已经说不出话来，饭都没有胃口再继续吃了。

洗了澡，两人靠在床上，慕君握住秦欢喜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秦欢喜说，“上回你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嗯。”慕君喉结滚动。

“之前有，”秦欢喜扭脸看她，“一个比我小六岁的女人。”

慕君握紧手心，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听见秦欢喜有喜欢的人，还是听见她喜欢的是个女人让她又有些别样情绪。

秦欢喜说，“我和她恋爱了几个月，后来我们的恋情被曝出，她否认了，说自己不是同性恋。”

“什么？”慕君板着脸。

她板起脸的时候非常之严肃，秦欢喜笑笑，捏捏她的手指，“没事儿，都过去了，而且，就是因为发生这些事，我才遇见了你。”

秦欢喜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我和她感情爆出的那天，好像是…2025年1月18号，我躺车上睡着，以为是做了个梦。”

她嘴角挂着笑，慕君却听的很心疼，这样好的人，那个女人是怎么舍得的。

秦欢喜对她笑，“可能一切都是缘分，没有她，没准儿我也遇不到你。”

慕君盯着她的唇，她的笑让慕君无法抗衡。

如春风拂面，温柔，又如冬日阳光，舒服、美丽。

慕君脑袋慢慢凑过去，秦欢喜的嘴角在她眼前放大，她闭上眼，亲了上去。

很软，比她想象中的要软很多。

她还想继续，但是所有的胆量已经用完，慕君赶紧收回脑袋，很心虚地看了眼秦欢喜。

“姐…”

秦欢喜垂眸，没说话。

慕君握紧手，“姐，对不起，但是……我喜欢你。”

这句话在这两年两个月的时间里，慕君在心里说过很多很多遍，她无数次想过，如果老天还给她见到秦欢喜的机会，她一定要把这句话说出来。

说出这话比亲吻要简单。

但慕君几乎不敢去看秦欢喜，她低头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

秦欢喜的手比她要白，也变小了，她记得小时候秦欢喜第一次朝她伸手时，这手又长又好看，现在在她手心里很轻松就抓全了。

“我不太知道喜欢男人女人是什么区别，这两年的时间里，我正视过自己无数次，我不喜欢任何人，就喜欢你，”慕君说，“让你失望了没能喜欢上男……”

嘴唇突然被一股柔然覆盖，慕君愣了半秒，闭上眼，将主动权拿在自己手里。

她另一只手摁住秦欢喜的后脑勺，嘴唇张开，舌尖滑了进去。

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嘭嘭嘭”

脑袋就像是在放烟花一般噼里啪啦的炸开。

天地万物好像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她们。

吻到失去呼吸，两人分开。

慕君用力抱住秦欢喜。

“姐，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嗯，”秦欢喜轻轻喘气，“我也喜欢你。”

短短犹豫的那半分钟里，秦欢喜想过拒绝、否定，但最终不想忤逆自己的内心，她喜欢慕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喜欢的，这不重要。

她和慕君能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时空随时都有可能带回她。

秦欢喜不愿意让这份喜欢带着遗憾。

未来会怎么样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去喜欢慕君。

珍惜当下。

慕君高考完就进入了暑假，除了考完睡了两天两夜外，慕君几乎不离秦欢喜。

秦欢喜干什么她都在旁边待着。

除了洗澡上厕所，两人已经形影不离。

秦欢喜的工作是教慕如意，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慕如意在一起，于是便形成了她教慕如意学习，慕君在一旁拿着秦欢喜的手机不停拍照、摄影。

她急需记录着关于秦欢喜的所有。

“大姐，你也来拍。”慕如意对她招手。

慕君抬眼。

“来呀，”慕如意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一起拍。”

“来吧。”秦欢喜对她点头。

慕君起身，沙发不大，只坐得下三个人，慕如意在中间，也只剩下慕如意旁边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