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特意给你炖的。”秦欢喜对她轻柔一笑。
猪蹄还冒着热气,香喷喷的。
慕君握紧筷子,半天没有去夹。
“不喜欢吃?”秦欢喜说。
慕君盯着猪蹄,色香味俱全,她不会不喜欢,也不是第一次吃了,能想象到它软烂又劲道的口感。
但慕君没有胃口,她放下了筷子,说,“她是被人强J了才生下了我。”
第一次从自己嘴里说出自己的身世,慕君嗓音发紧,甚至不敢去看秦欢喜。
“嗯,”秦欢喜的手摸着她脑袋,“我猜到了。”
“什么时候。”
“她32岁生日的时候。”秦欢喜说。
慕君算了算,也就是说两年前秦欢喜就猜到了,她动容,抬头,“那你…”
那你还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慕君没说出来。
但慕君心里却突然不害怕不紧张了,秦欢喜不会在乎她的身世是什么样的。
就像秦欢喜对待慕如意,也不会因为慕如意的身世区别对待她。
“你没罪,有罪的是那个男人。”秦欢喜说。
你没罪。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慕君心里发烫,她从小就被人灌输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老妈就不会变成这样,老妈一切悲惨痛苦,来自于她和那个男人。
久而久之的,慕君自己都认为自己真的有罪。
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没有罪。
有秦欢喜在,她有无限安心。
慕君说,“我从小姥爷就跟我说,要我服从、听从、顺从老妈,不准反抗一点,他说我能活着,全是当初老妈不忍心打掉我,我这辈子都欠着她的,说我要向她赎一辈子的罪。”
秦欢喜心里一疼,她抱住慕君,“跟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好好学习,离开这里过自己的生活。”
慕君收紧胳膊,脑袋埋在她肩窝,“…嗯。”
秦欢喜抓了抓她后脑勺,刺挠的手感又回来了,“怎么突然把头发剃成这样了。”
“喜欢。”慕君说,“我喜欢你这样摸我脑袋,头发长了没这种感觉。”
秦欢喜笑笑,“你是狗吗,喜欢被摸脑袋。”
慕君蹭蹭她的脖颈,“大概吧,反正我这辈子只听从、服从、顺从你。”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秦欢喜张张嘴想说什么,这种时刻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她心疼慕君。
心疼就不要再破坏这样一个敞露心扉的时刻。
明天就开学了,她总有机会。
开学这天秦欢喜特意请假了半天,送慕君去学校报道。
一进学校,慕君这造型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慕君这种性别难辨的长相加造型,吸引了很多男生女生的目光。
她气质属于冷酷那挂,平头将她冷酷气质完美烘托又带着些痞和混不吝。
真是雌雄同体。
“我靠,慕君?!”
刚到教室,就冲出来一个男生,秦欢喜认识她,叫路谱。
路谱大眼睛愣神,“天呐天呐,你平头……也太帅了,我都自愧不如…姐姐也来了。”
秦欢喜对他点头微笑,“新年好。”
“新年好新年好。”路谱的目光一直在慕君脑袋上,久久缓不过来神。
秦欢喜抿嘴笑,慕君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又没说,转头和秦欢喜说道,“姐,要等我还是就回去了。”
“我等你,”秦欢喜说,“中午请你和路谱吃饭。”
路谱立马点头,“好的!”
报道的上午没有上课,班主任开了一堂班会课,讲了讲上学期期末考的事情。
秦欢喜站在外面走廊,用手机偷拍了几张。
慕君个高,坐在最后一排,脊背挺笔直,没有那些高个驼背的习惯。
慕君的造型太扎眼,惹的班里不少人偷看,路谱坐在隔壁组,时不时扭头偷看一眼,看了又忍不住偷笑。
是一个大大方方将喜欢写在脸上的男生,爱笑又阳光…跟慕君,倒是合适。
秦欢喜深呼一口气,胸口有点闷,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出来时和慕君差点碰上。
“姐,”慕君说,“以为你走了。”
“说好了就不会食言,”秦欢喜走出卫生间,看见等在外面的路谱,问他,“我看附近有家火锅店,吃吗?”
路谱猛点头,“好的,爱吃火锅。”
火锅是家鱼火锅店,刚开学,店里人不少,一进去打眼看见都是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们。
刚过完年,热热腾腾地吃一顿火锅迎接开学。
服务员看了眼被画满了的菜单,说,“你们就三个人,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
“吃得完,”路谱说,“她特能吃,一点儿都不像别的女生矫情,比我都能吃。”
话卡在嘴边的秦欢喜低头,抽出纸巾擦桌子。
身边的慕君已经将她面前的桌子擦干净了。
路谱双手托腮,“慕君,你对你姐真好。”
“习惯了。”慕君说。
“给那边也擦擦,”秦欢喜胳膊捣了捣她,“得有礼貌。”
“哦。”慕君又抽了几张纸巾,伸长胳膊去擦路谱那边。
“坐过去吧。”秦欢喜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往上提,“你两坐一块儿去,我给你们拍照。”
路谱闻言立马将屁股移到里面,“慕君你坐过来。”
慕君愣住,扭头看向秦欢喜。
秦欢喜笑着将她往起拽,“快,坐过去。”
“过来吧。”路谱拽住她另一只胳膊,将她拽过来。
一推一拽,慕君莫名其妙就被安排在了路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