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打的眼红,扫把头被打飞,扫把棍更能顺她的手。
“啊!啊!”
她嘶吼着,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
佣人在一旁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还有秦欢喜不熟悉的人站着看着,没有一个人去帮一把挨打的慕君。
秦欢喜迈腿跨出去,胳膊被人拽了一下,她身体往后踉跄着。
“别去,”陈敏说,“不能去。”
“就这么看着她被打?”秦欢喜非常震惊。
慕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即使她做了错事,也不是她如此挨打的理由。
陈敏对她摇头,拽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慕君一直沉默不语护着脑袋,没有跑开,甚至没有求饶,就这么一声不吭承受着。
秦欢喜看不下去,一连三次,每回见面慕君都是在被挨打,前两次是被外人,如今是被家里人。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面对孩子被打无动于衷。
“你放开我,”秦欢喜说,“我要去…”
陈敏对她挤眉弄眼,“嘘,医生来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着药箱小跑着过来,他戴上手套,在药箱里拿出针筒和药,将药注入针筒里,一边看着的两个佣人上前将失去理智的慕紫抱住。
慕紫疯狂怒吼,“滚!你们都滚!滚!”
医生将针筒注射进她的手臂,片刻的时间,慕紫停止了下来,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佣人背着她上了楼。
慕紫一离开,房子恢复安静,大家各司其职,没有人去管地上的慕君。
慕君抱着脑袋没动,她能听见旁边有人在清扫的声音,她懒得动,浑身都疼,她要缓一缓。
“能起得来吗?”
头顶响起一道声音,声音温柔又低沉,很好听。
慕君拿下挡着脑袋的胳膊,看见一张好看的脸。
是秦欢喜。
秦欢喜蹲在她面前,对她伸手,“我扶你。”
人好看,手也很好看,白白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是厨师的手,陈厨的手就黑黑胖胖的还有伤疤。
但是慕君没去抓她的手,自己挣扎着要起来。
秦欢喜却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
“有没有哪里受伤?”秦欢喜问。
慕君摇摇头,绕过她揉着屁股上楼。
屁股疼,后背也疼,走一步疼一下,但是还行,没有太大的伤,这种红红肿肿的,过几天就好了。
秦欢喜是新来的不了解情况才会这么关心她,等秦欢喜知道了具体情况之后,就不会再帮她了,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从来不会有例外。
秦欢喜看着她小小年纪蹒跚着步伐,犹如一个行动不利索的老者。
慕君背影消失在二楼,秦欢喜轻叹一口气。
回到房间,陈敏靠在床上翘着腿捣鼓着收音机,见她回来,陈敏蹭地坐了起来,说,“来来来,我跟你说说慕家的情况,省的你哪天不小心做了不该做的。”
秦欢喜坐到椅子上,她没有很想听,如果明天一醒来就回去了,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加上她已经无法再出演《明杀》,哪怕这部戏真实案例的真实生活摆在了她面前,目前对她来说,还是懵着的。
但陈敏很热情,已经自顾自地说了,“慕董,是这个家的老大,他有两个孩子,大儿子慕铭,我们要喊她慕总,慕总老婆田茹,我们得喊她太太,他们的儿子慕泽英,是小少爷。你刚刚看见的女的是慕董女儿慕紫,小慕总。”
陈敏身体前倾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声音放低,“她这里不太正常,有精神病,听说是生孩子生的,她女儿叫慕君,就是今天她往死里打的那个。”
秦欢喜抬起眼,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惊讶吧,”陈敏说,“我刚来时跟你一样惊讶,哪有亲妈这么打自己孩子的,跟仇人似的,后来才知道,这孩子,差不多就是她仇人了。”
“啊?”秦欢喜喉咙溢出不可思议。
“唉,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来这里三年,是我自己观察加听她们说的,真真假假的我不好说,我就不多嘴了,”陈敏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下回再看见今天这种情况,别上前去。慕紫发病的时候两种情况,要么是自残,要么是打慕君,如果有人上前打断她,她会自残的,我们都赔不起她的命,她是慕董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看不得她受伤。”
“就那么看着让她打孩子?”秦欢喜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道理。
“所以我说这孩子就是她仇人呢,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把慕君当回事儿,”陈敏说,“慕总儿子比慕君小一岁,是家里小少爷,慕君就只是慕君,大家心里又不傻,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慕君去得罪慕董的女儿。”
秦欢喜尤为震惊,很多细节都是剧本以及网络上没有的,网络上的新闻只是简单地一句‘慕某从小家庭优渥’来概括了慕君的家里情况,这些事情她不清楚,而剧本也只是在这句话上对主角的生活背景做了相对应的处理,当然和实际情况很不一样。
这只是其中之一,就已经跟秦欢喜做的背调有了很大不的不同。
药效犯了她有些犯困,秦欢喜不想再想多,她赶紧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将重要证件放进包里装好,手抓着包。
希望明天一早醒来可以回去。
半夜被呼噜声吵醒,秦欢喜睁开眼,呼噜声就发生在她的右边,她失望地叹气,自己并没有回去。
翻了个身,将被子盖住脑袋。
可惜不能遮盖掉呼噜声。
后半夜好像没怎么睡着,又好像睡了一觉,等她被人喊醒时,秦欢喜脑袋疼的像是熬了个大夜。
“要起床了,我们得去买菜。”陈敏边说边穿衣服。
秦欢喜坐起身,没有回去的失望让她浑身沉重。
出门买菜时间挺早,不到五点钟,陈敏开着车载着她去附近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