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到了苏予瑶黢黑的脸,难道是因为……通道?!
“白金丝,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玄风低声嘱咐道。
“是!”
……
苏予瑶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有了些力气。
白金丝又画了几个符探查了一下,确定苏予瑶没什么问题了,才撤下所有的符咒。
朗织轻轻地把苏予瑶抱起,就像抱一个小婴儿般小心翼翼。
卿月护在一旁,“朗织,你手重,轻一点!”
“知道了。”
“啊!疼!”苏予瑶每动一下,都觉得浑身的骨头正在裂开。
“朗织!”卿月拍着朗织的胳膊,“快放下!”
“诶……”朗织看着浑身疼得苏予瑶,心痛不已,“闺女,你哪疼?”
“哪都疼……别动我……”苏予瑶痛得直冒冷汗。
“怎么回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卿月帮苏予瑶擦着汗,说,“上次通道爆炸,也没受伤,这次怎么……”
对啊!上次我被通道炸了,也没有这么疼,这次被炸了,不仅昏迷不说,还穿到别的世源?!怎么回事?!
“用这个!”朗织手掌一展,释出一张细密的纱网。
纱网像有生命一样,慢慢地钻到苏予瑶的身下。
苏予瑶被身下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触感惹得浑身发痒。
“闺女,别动!”朗织轻轻拢起纱网,一层一层将苏予瑶紧紧裹住。
这种温柔的束缚感让苏予瑶倍感安全,有了这一层包裹的力量,苏予瑶的身体就没有那么疼了。
朗织又编了两根带子将裹成茧蛹一样的苏予瑶轻轻提起,斜挎在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真好玩!”苏予瑶转着小脑袋笑道。
“瑶儿!别乱动,小心又疼了!”卿月扶住苏予瑶的脑袋,说道。
苏予瑶这才乖乖地把头靠向朗织的臂弯。
朗织轻轻托着苏予瑶的肩膀,微微晃着身体,轻声说道,“闺女,如果不疼,就睡一会儿吧。”
“嗯!”苏予瑶扬着脸看着粗糙的朗织,娇声说道,“爷爷,如果我睡着了,能不能不要把我放下?等我醒了,您再放!”
“闺女……”朗织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哆嗦着嘴唇说道,“你放心睡!你不让爷爷放手,爷爷绝对不会放!”
苏予瑶确实太累了,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虽然没有困意,但是几次历经死亡的痛苦让她心力憔悴、亟需安慰。
而这种被包裹的束缚感,正好能够治愈她凌乱的身心!
真是太舒服了!
朗织使劲眨着眼睛,却阻挡不住喷出的泪水。
当初被活剥头皮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朗织,现在却抱着他失而复得的闺女泣不成声。
卿月看着朗织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是高兴、难过还是懊悔、自责,也跟着朗织嘤嘤地抹起了眼泪……
白耳焦急地等在院门口,刚才那帮八卦的婶子大妈簇拥着飞花回来,说的那些话让白耳一身一身地冒冷汗!
我的姑奶奶啊!您到底在哪啊!她们说的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嘭!轰隆隆……
脚下突然开始震动,白耳心中又是一惊,姑奶奶!您又干什么了啊!
白耳实在等不及了,顾不上规矩,一路小跑冲进朱雀宫,却被看门的毕熔拦了下来。
“站住!”毕熔喊道,“什么人?”
“啊?!”白耳被吓了一跳,连忙屈膝说道,“大人好!小奴是瑶儿小姐的贴身侍女,名叫白耳!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
“哦!是你啊!”毕熔这才认出白耳,“你别上这找了!瑶儿小姐不知道在哪里闯了祸,玄风大人已经去抓了!”
“啊?!”白耳听了顿时慌了神,“在哪啊?我、我该去哪里找?”
“你啊……你还是回去吧!”毕熔面色沉重地说,“看着玄风大人那个样子……诶?你知道怒发冲冠吗?我估计啊……瑶儿小姐怕是又要遭殃了!”
“啊?!”白耳开始眩晕,她扶着墙慢慢挪出朱雀宫,突然悲恸起来。
小姐!您怎么这么爱闯祸?!我的小姐!您到底在哪里?!姑奶奶!您怎么就不能消停一点?!我的祖宗啊!您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白耳晃晃悠悠地走回院子,正碰见满脸严肃的素娥。
素娥本想好好训责白耳,却见白耳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问道,“白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素娥嬷嬷!”白耳扑到素娥的怀里,大哭道,“小姐……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素娥被白耳的样子吓到了,“白耳,你到底出去干什么了?”
“我去朱雀宫找小姐了!但是看门的大人说,小姐惹了祸,玄风大人……怒发冲冠了!”白耳大哭道。
素娥也想跟着紧张一下,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紧张的原因,“白耳,顶多就是小姐闯了祸挨罚而已,你着什么急啊?!”
“啊?!”白耳眨了眨眼睛,是啊,顶多就是挨罚而已,最坏也就是趴几天,我哭什么呢?
“瑶儿……”飞花坐在院子里一边晃着身体一边望着天,说,“差点死了……”
“什、什么……死了?!”白耳身子一硬直接瘫在素娥的怀里。
素娥一边扶着往地上出溜的白耳,一边喊道,“芳春!芳春!快把飞花仙子扶回房间……”
“是!”芳春急急忙忙从厨房跑出来,扶起飞花说,“仙子,咱们回屋里吧!”
飞花走了两步,突然站住脚,指着院门说,“回来了。”
白耳向院门望去,顿时眩晕起来。
只见朗织抱着被白布包裹的苏予瑶,边哭边走,就连卿月都不停地抹着眼泪。
这副场景把素娥也吓了一跳。
“呃!”白耳两眼一翻,嘭的一声,变成白色的兔子,四肢僵硬地翻在地上。
“诶呀!白耳!”素娥赶紧把白耳拎起抱在怀里,按摩着,“怎么吓成这样?!”
“娘娘!”素娥抱着白耳冲到卿月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这是……”
卿月擦了擦眼泪,轻声说,“睡着了……诶?!”她发现了素娥怀中的白耳,“白耳怎么了?!”
素娥松了口气,看着怀中的白耳又气又急,压低声音说道,“这个白耳!等不及去找小姐,结果不知听看门人说了什么,回来就哭,刚才看到你们,就……吓成这样了!”
“诶!真是不经事!给我吧!”卿月接过白耳轻轻安抚着,白耳僵硬的身体终于柔软起来,“素娥,看看还有什么吃食,熬点清淡的汤水。”
“是!”素娥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