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雷鸣低头应道。
突然,空中雷声隆隆,阵风刮过,吹乱了玄风布满尘土的衣衫。
“大人,天气无常,今日还是不要赶路了,先进去休息吧!”雷鸣低声劝道。
玄风望了望外面的天气,又看了看洞内同样一身尘土的飞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们今日不走了。”
飞鹰听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雷鸣举着火把引着玄风和飞鹰走进洞内,顺着石阶弯弯转转一路向下,从另一侧的洞口走出,就到了山体之内的断崖上。
玄风望着篝火点点的崖底,问道,“现在住了多少人?”
“这个谷里住的都是我从无极道中带出来的人,加上其他五个谷的堂口,一共有近万人呢!”雷鸣轻声说道。
“嗯,下去看看吧。”说完,玄风蹲下身在崖边摸索了一下,握住了一根藤蔓。
他将藤蔓缠在胳膊上,跃下山崖,慢慢落在崖底。
“呦!玄风大人!您来啦!快来跟我们几个老哥们儿喝几杯!”崖底的汉子们看到玄风来了,十分惊喜,连忙把篝火边最暖和的位置让了出来。
玄风微笑着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接过酒坛仰脖喝了个痛快……
苏予瑶洗漱完毕,穿着短衣短裤坐在床上玩着自己带来的小玩意儿。
白耳坐在踏床上,帮苏予瑶按着脚,“小姐,今天的角斗好看吗?”
“好看!”苏予瑶一说到角斗的事,立马来了精神,“白耳,下次再有角斗,我带你和飞花去看,别看九郊山的孩子们小,但是个个都是大神呢!他们会变出武器对打,还会一些法术!”
一说起法术,苏予瑶就就想起被白虎吓哭的事,突然觉得自己很丢脸,“那个白虎真可恶!今天把我吓哭了,等玄风回来,一定要让玄风好好教训教训他!谁让他欺负我……”
白耳听了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说,“今天最丢脸的,应该是管樾公子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苏予瑶想起了满脸通红起着疹子的管樾,心里畅快多了,“对对!樾儿哥哥才是最丢脸的!”
“您真的扑进他的怀里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玄风,才扑过去的!不过我发现味道不对,就赶紧退出来了!谁成想……他还是嫌弃我!”苏予瑶摆弄着狼牙,突然想起没有看到瑞雪,“瑞雪呢?”
“祁门大人说瑞雪越来越像狗了,怕以后回狼族不好交代,就让他先回乘马峰了。”白耳淡淡地说道。
“瑞雪哪里像狗了,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把瑞雪支走呢?!”苏予瑶生气地嘟囔着,“还想偷偷地跟他去乘马峰呢!这下全泡汤了!”
“小姐!您果真是要偷偷和瑞雪回去?!”白耳使劲按了按苏予瑶的脚底,“祁门大人已经知道了!”
“诶呦,轻点!祁门大人怎么知道的?!”苏予瑶禁着鼻子问道。
“瑞雪也是个实心眼儿的!他偷偷去问管箫大人去乘马峰的路,管箫大人回头就把他问路的事告诉祁门大人了,祁门大人就让瑞雪先回去了……”
“诶……本来还想去见见爹呢!也不知道狼族建的怎么样了,娘是不是要生弟弟了……啊哈……”苏予瑶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躺了下来,白耳起身帮苏予瑶盖好被子。
苏予瑶看着枕边的铃铛,“玄风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玄风看着苏予瑶小巧的鼻头和嘟起的嘴唇,不经意间翘起了嘴角。他看了看周围五大三粗的光棍汉子们,突然生出一种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玄风大人,您坐在这,都笑了半天了!到底有什么高兴的事啊?”雷鸣实在忍不住了。
“就是!就是!虽然您之前也不总说话,但是不会这样一直笑着!”
“您有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就是啊!您说说吧!”
“说说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玄风看着苏予瑶熟睡的模样,自豪地说,“我在狼族成家了,我是狼族招的贤婿,我的妻子是狼族大小姐萨凝宝,也就是……苏予瑶!”
“啊……呵呵……”雷鸣有些尴尬地说道,“真是……意想不到……”
“那个……恭喜……”刚才起哄的人,也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多谢各位!”玄风应承得十分爽快,打破了大家的顾忌。
雷鸣看着玄风满脸幸福的笑容,也终于敢提起苏予瑶的话题,“当初在黄裳城,卑职有幸见过瑶儿小姐,是个精明可爱的孩子,还会点算卦断事,要不是她指了条明路,我们现在可能早就被当成炮灰了!”
玄风正沉迷于苏予瑶可爱的睡相,听到雷鸣的话,疑惑起来,“雷鸣,何出此言?”
“大人,现在的无极道中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雷鸣压低了声音,认真地说道,“起初,泽渊大人一直关注于女娥的事,对无极道中并不上心,所以所有事情都由潮汐君一人独揽,虽然有些地方不太服众,但大体上还过得去。可是有一天,泽渊大人突然接管了所有事情并且对潮汐君做得所有决策都予以否定!搞得潮汐君很难看!而他们每次革新的首要一步,就是肃清!”
“怎么会这样?”玄风虽然知道潮汐和泽渊有了隔阂,但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无辜的人命!
“所以啊,我们才对瑶儿小姐充满敬佩!要不是她,我们早就被肃清了!”雷鸣向玄风敬上一坛酒,说,“如果再见到瑶儿小姐,我们一定磕头拜谢!”
玄风接过酒坛,豪爽地一饮而尽……
篝火噼啪作响,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
玄风躺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看着周围同样合衣而睡的同僚们,仿佛看到了曾经不拘小节的自己。他又嗅了嗅洞内汗臭、脚臭、酒臭混杂在一起的气味,之前一个人的时候从未注意过这个味道,现在的他不禁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即使做不到管樾那样干净,但也不能够太脏。
他回味着柔软却富有弹性的苏予瑶,虽然不能把她抱在怀中,但心中无比的踏实和甜蜜,臭丫头,我也好想你啊……
玄风又抑制不住的聚起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