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抱起,安知鹿连忙慌乱地双手圈住路肆地肩膀。
双腿悬空着,男人劲瘦的腰线成为她唯一能获得安全感的来源,安知鹿下意识就顺着他拍的那几下环住,像只无尾熊一般挂在他身上。
怎么老喜欢这样抱她,跟抱小孩似的。
脑子里的弯一下没转过来,安知鹿将心里的担忧脱口而出:“路肆你快放我下来,别把我摔了!”
路肆脚步一顿,抬眸看着她,喉咙里闷出一声危险的笑音,“把你……摔了?”
轻哼笑了一声,路肆下断言:“鹿宝,你不相信我。”
说着,坏心眼地把安知鹿给颠了颠,满意地感受到安知鹿环在他肩膀上的手缩了缩,把他抱的更紧了一些。
眉宇轻挑着,荡漾着明显的笑意,肆意又张扬地看着她,“要不要再看看我能不能把你给掉下来?嗯?”
眼见着就要被他抱着踏出工作室的大门了,安知鹿不敢有太大幅的动作,只敢轻微地蹬了蹬腿:“混蛋,幼不幼稚啊!快放我下来!”
路肆只充耳不闻,“别动,我就抱一会儿。”
声音里含着满足和轻哄,他很少展露这么明显的开心。
安知鹿挣动着的腿渐渐停下,犹豫了一会,放弃挣扎地趴在路肆的肩上。
耳根有些烫,室外的冷空气都没能让它们稍稍降温。
抿着唇半天没有说话,侧头贴在他的肩上,依稀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敲着耳朵。
温暖的、踏实的、有安全感的。
安知鹿缓缓地弯了下眼睛,“……哥哥。”
“嗯?”
“我好像更喜欢你一点了。”
路肆侧头看了眼趴在他肩上的那颗小脑袋,笑了下:“……我知道。”
安知鹿给自己打了好半天的气才敢跟路肆表的白,对于他这么简短的回复很不满意,撑起身就看着他控诉起来:“你敷衍我。”
腊月里的寒气更加浓重,路肆的车就停在工作室门外十来米的地方。
车上他刚才下车下得急,暖气还开着。
路肆三步化两步地赶紧将安知鹿送进了副驾驶位里,却没有马上起身。
安知鹿眨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天色已经略略昏暗,车里只开着不甚明亮的内饰灯。
他的眸子很深,像是藏在极地冰川下黑沉幽深的水。
路肆伸手轻轻扫开安知鹿头上方才沾染的雪粒,凌厉的喉结滑动,“那要怎么样才不算敷衍?”
虽是问着,但语气意味不明。
猜不透他的情绪,安知鹿有些紧张地舔了舔下唇。
“我就……开个玩笑。”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视线里,路肆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眼皮半掀,目光落在那一抹泛着水光的嫣红。
他的手就停留在安知鹿耳侧,温热坚硬的指骨似有若无地轻蹭着她的脸侧,声音有些沙哑:“很聪明的小鹿。”
像是被盯上的猎物,后颈处的弱点传来一阵阵的酥麻,安知鹿半点动作都不敢再有。
路肆看了她很久,最后却什么再一步的动作都没有,起身关上车门。
安知鹿怅然若失地松了一口气。
等回到了家里,安知鹿刚换下身上厚实温暖地羊羔绒毛衣外套,转身就撞进了早就等着她的路肆的怀里。
“怎、怎么了?”安知鹿摸了摸鼻子。
虽然似乎好像是确定了关系的进一步,但路肆的情绪好像也就在讲开的那一会儿时间里有明显的起伏。
很快他们之间的相处好像又回到了平时里的状态,也许是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安知鹿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意外。
路肆看着她后退了一步的动作,默了默,目光不着痕迹地变得黑沉,敛在半垂的眼皮下,没让安知鹿察觉:“有个东西想给你看。”
说完,他直接强势又不失温柔地牵起安知鹿的手,攥紧在自己的手心里。
路肆直接把安知鹿领进了书房里,按在电脑前的那张椅子上,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看一下。”
是一个小巧的方面胡桃木盒,每一个方面的周围还刻印着一圈复古法式的烫金花纹点缀着,角落里低调地刻印着一个陌生又眼熟的一串法文。
安知鹿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一个很低调但传承了数百年的珠宝品牌。
似有所感地将盒子捏在手心里,抬眼看路肆:“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路肆的眼睛里映着微光。
安知鹿打开,哪怕在意料之中,还是被惊艳地说不出话。
里面放着一枚戒指。
钻托是精致的鹿角,精致的小钻次第缀在上面,衬托着中间切割精细的圆钻。
圆钻璀璨地散发着澄净明媚的银白光华,优雅却暗含巧思。
“为什么给我这个?”安知鹿没有再细看那枚戒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领了证之后。”
见她脸上并不见多少欢欣,路肆默了默,咽回了原本想说的话:“如果要跟知行哥他们吃饭,要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