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她和我的合约已经到期了。”尤裳忻给自己添了杯茶,“就在前不久。”
这话在秦宛州听来与晴天霹雳无异,毕竟唐之理可是这些年来火得最久的女演员,即使同咖位也无人能和她相比。
以至于秦宛州当年还在央戏就读时,曾一度将唐之理奉为她的事业目标。
“很奇怪吗?所以我才说,我能让你和她平起平坐。”尤裳忻摇晃着白瓷茶杯,唇角笑意更甚,“我能捧她,自然也能捧你。”
“我有喜欢的人。”秦宛州靠坐在椅背上,靠背是软皮,在她身体后倾时轻微凹陷。
“圈里的?”尤裳忻语气略显八卦,“那我倒是也可以等,反正没两个月就散了。”
“……不是。”秦宛州抽抽嘴角,不禁佩服于对方的自信。
“那是哪家资方的公子还是小姐,我或许认得。”尤裳忻漫不经心地玩着筷子。
他们这群人,哪有钱赚就往哪扎堆,风口在哪他们在哪,身价相近的大多结识,虽然目标不同时难免剑拔弩张,但利益一致的情况下,也能互为彼此最坚硬的后盾。
“她是素人。”秦宛州不愿透露任何顾晏清的信息。
“其他的呢?”
“没有了。”
尤裳忻皱皱眉:“你动了真心?”
秦宛州本能地反感她这句话,语气里带了几分恼:“不真心怎么喜欢。”
尤裳忻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兴许是在偷笑:“小兔子还真是天真。”
她和秦宛州只见过两面,给对方取的小名倒是不少,小兔子、红石榴,哪个她都很喜欢。
“尤老师,麻烦你别这么叫我。”秦宛州十分抗拒。
“那好吧,宛州。”尤裳忻妥协得很快,“感情这种东西,太虚幻,你还年轻,不懂很正常,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误入歧途。”
“误入歧途?”秦宛州干笑一声。
这话应该她和尤裳忻说才对吧。
“你能保证你一直喜欢她吗?”尤裳忻抛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能?”秦宛州咬牙回答。
“你看,你用的是反问句。”尤裳忻轻笑出声,“你妄图用气势压过我,因为你内心其实根本没有把握。”
“就这么说吧,爱就像商品,不同人的爱有着不同的标价。”尤裳忻一改慵懒姿态,正色为秦宛州分析,“商品的使用期限是有限的,一旦过了保质期,就会开始发霉、腐烂,以至于购买者怀疑起购买它的初衷。”
“我真的爱她吗?我居然为这样普通的爱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
“爱因短暂而特别,喜欢也是同样。”
“我给了你明确的标价,以购买你有限的时间,这对于你我双方而言都是最好的提案。”
尤裳忻将她的左侧长发撩至背后,单手撑住脸颊盯着秦宛州,目光缱绻又深情:“我是你能接触到的最好选择,就像你说的,若你愿意,不妨一试。”
她眼中的秦宛州与她记忆里的唐之理身影重叠,两人都是这世间最华美的宝石,光芒四射,难分伯仲。
“爱是商品?”秦宛州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这可真是个惊世骇俗的观点。
尤裳忻褪下了素日亲和的伪装,毫不隐藏地展现给秦宛州看自己的欲望,行为说不上卑劣,意外的光明正大。
两人心怀各异地坐在饭桌上,进行一场以爱为名的正当谈判。
“即便爱是商品,它也有保修期。”
“保修期和保质期一样,都有期限。”
“我可以自己修。”
“有期限不好吗?”
“不好。”
秦宛州句句反对,尤裳忻对她兴趣却半分未减,全然没有恼怒无奈的表现。
“缝缝补补过后,你们拥有的还是原本的爱吗?”
“我不介意反复爱上她。”
“这样啊,这就是你眼里的爱。”
“那如果那个人想让你当她的情人呢?”
“她不会的。”
尤裳忻沉吟几秒,抬眸笑道:“那我如果想让你当我女朋友呢?”
她实在想不通秦宛州为什么执着于否定情人这个身份,如果是正常的交往关系,说实话,秦宛州能从她这得到的不一定有她合约里许诺的那么多。
甜言蜜语是假,白纸黑字是真。
秦宛州摇摇头:“我们对感情的定义不一样,没有办法在一起。”
“可我越来越想要得到你了。”尤裳忻轻轻舔了舔下唇。
“尤老师。”秦宛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们已经拖了太久,“你打算取消我这次的代言人身份吗?”
她知道尤裳忻有这个能力。
“嗯……”尤裳忻捏住自己的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
“或许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