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的合同还有两年才到期。”秦宛州婉言拒绝。
“我会帮你付违约金。”贵妇人语气自信坚决,不等秦宛州反驳便接着道,“我能给你的资源,苏晗绝对给不到。”
主桌剩余到场的几人皆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眼中狡黠尽显。
“祝总的实力毋庸置疑,她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是啊小秦,我劝你就接受了吧。”
“祝总,对于新人演员来说,你这价开得未免有些高吧?”
其中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在旁边推波助澜。
秦宛州认识他们中的一个,是《春江》的主要投资人华总,圈子里出名的脾气大不好说话。
连这种人都向着这个贵妇人说话,除开她权势滔天,必然没有别的原因。
“不好意思祝总。”秦宛州赔笑,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苏教授对我有恩,我不能背信弃义。”
说完她站起身,恭敬地看向贵妇人,弯腰敬酒。
贵妇人不为所动,眼底悄然划过一丝狠厉。
“背信弃义?”贵妇人冷哼一声。
“真巧,我也和你一样,最重情义。”
秦宛州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严肃气势逼退半步,脚底发虚,后背发凉。
贵妇人宛如游蛇般快速无声地凑近秦宛州,娇艳欲滴的红唇紧紧贴在后者耳侧,吐出的气却格外冰冷。
“那你说,你抓走了我的玩具,该怎么赔我?”
她以极其细微的声量在秦宛州耳边轻语呢喃,这番情景在旁人眼里更像是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秦宛州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怔怔呆愣在原地。
这个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挖墙脚,而是想要变着法戏弄她。
如若秦宛州答应,对方便可以给她安上一个无情无义的罪名,让她在资本眼中颜面扫地;如若秦宛州不答应,在场的投资人也会因恐于开罪对方而将她排除在投资计划之外。
百计千方终是败,千筹万算尽成空。
她没得选。
“您可能还不太清楚骆斌的为人。”秦宛州强压住心头的恐惧与怒气,轻声辩解道。
“亲爱的,你似乎还没搞清楚情况。”贵妇人疼爱地抚摸着秦宛州海浪般卷曲茂密的长发,动作轻柔得像在赏鉴一件不菲的艺术品,生怕她在自己手里受损破碎,“我说了,他只是一件玩具。”
她不需要玩具有思想,甚至不在乎它有没有生命。
她只知道,自己还没玩够。
“您想我怎么做?”秦宛州脸色越发苍白。
贵妇人将自己的脸从秦宛州耳边偏移开,直起身后与之四目相对。
秦宛州的呼吸短促而粗重,极力压抑着慌乱,脸上笼罩着一层泛白的寒霜。
见证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秦宛州的美极富创造性,不仅笑时如生机勃勃的春日百合,就连恐惧时都令人心生怜惜。
可她越这样楚楚动人,贵妇人就越想把她的皮囊撕下来珍重保存。
“你可以代替他成为我的玩具。”贵妇人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用力压低声音。
她本只想让秦宛州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并付出相对应的代价,现在却变了心思。
这个新玩具可比骆斌好多了。
“抱歉。”秦宛州双眉紧蹙,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我不愿意。”
“你说了不算。”贵妇人轻笑出声,神情自若。
两人的对话悉悉索索地传入周围人的耳朵里,众人心中也了然几分。
娱乐圈就这么点大,谁是谁的情人大家也多少知道些,如今贵妇人又这个态度,刚刚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
“祝总。”一直没出声的张佳誉横插进两人之间,脸上挂着一贯的职业假笑。
“佳誉,这里没你什么事。”贵妇人斜了她一眼,并未恼怒。
张佳誉拍的片子她很喜欢看,早年便托人与之结交,两人私底下偶尔也会联系,所以她愿意给其三分薄面。
“祝总,骆斌的这个事我也很惋惜。”张佳誉伸手替贵妇人轻扯了扯歪斜的银狐皮毛,语气里透露出无尽的可惜之情,“但是小秦最近还在准备接新戏,所以你看这事咱们能不能晚点再说?”
“她拍新戏关你什么事?”贵妇人高挑着眉,脸上似笑非笑,“你又不是她老板。”
在座其他人也纷纷觉得奇怪,张佳誉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今天话倒不少。
“你有所不知祝总。”张佳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单身主义嘛,一辈子无儿无女的,上次喝醉了酒劲一上来,情绪一激动,就认了个干女儿……”
全场鸦雀无声。
秦宛州更是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原本怒意渐起的眼里满是错愕。
干女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