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做骆斌助理的钱,除了固定工资,骆斌心情好时还会给他发大额奖金,金额远超过他之前在外打工时赚到的薪水。
说的好听点叫被逼无奈,说白了就是他为了个人利益间接默许了骆斌的行为。
现在就是他偿还代价的时刻。
“你,过来。”等候室的门被推开,年轻警察走进来,朝骆斌助理挥了挥手。
他领着失魂落魄的助理离开,准备开展新一轮的审讯。
秦宛州看着助理离去的方向,欲言又止。
“不要把人想得太善良。”顾晏清眼见秦宛州又要心生怜悯,犹豫着轻轻握住了她的左手。
从第一眼见到秦宛州起,她就知道对方缺少一些生存技巧,心又太软。
毕竟温柔的人最容易受人哄骗。
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热度,秦宛州没有避开,反而掌心向上交握住顾晏清的手。
现在等候室只有他们两人,不允许使用通讯设备,可以说是非常安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秦宛州缓缓开口。
这世上的人活得大都辛苦,大多数时候她都愿意退一步,以保证双方能和平共处。
“不一定,也有天生的人渣。”顾晏清沉声。
等候室的灯光非常亮,照得地板比医院的还要白,两人的影子投射在上面尤其清晰。
“我爸就是天生的人渣。”顾晏清说得很慢,似乎吐出这句话要耗费她很大的力气。
“故事有点长,你想听吗?”
“只要你愿意说。”秦宛州偏头看向顾晏清,眼里光华流转,“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顾晏清把秦宛州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至今为止,她还未曾与任何人吐露心声。
她和秦宛州讲述了自己的童年。
她最喜欢的母亲楚宁。
以及她极少谋面的父亲。
“婚姻就像一个承诺,一旦许诺,就应该倾尽全力对爱人负责。”顾晏清有感而发,“可对于他来说,婚姻只是一个仪式,新鲜劲过了就可以视而不见。”
“不负责的代价真的很小,小到只需要说一句相看两厌。”
可怜的是像楚宁这样被留在原地的人。
走不出,回不去。
“确实是人渣。”秦宛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顾晏清肩上,脸上瞧着气鼓鼓的。
“不替他开脱几句吗?”顾晏清轻笑出声,秦宛州生气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腮帮子里装满食物的小仓鼠。
“不说,他太坏了。”秦宛州若有所思地捏着顾晏清的手臂,她好瘦,就连手臂上都只有薄薄的一层肌肉。
“真不像你的作风。”顾晏清也把头往秦宛州的方向靠了一些,对方的发质偏细软,挠得她鼻尖微痒。
她还以为秦宛州会和圣母玛利亚一样,宽恕世间一切罪恶呢。
顾晏清浅浅一笑。
“我确实是习惯把人往好处想,这样会轻松一些。”秦宛州开始把玩顾晏清的指尖,“但他对你不好,所以我当然不会帮他说话。”
秦宛州总结出一条结论:喜欢是无条件的偏向,就好比她可以容忍其他人在一定程度上对她不好,却无法容忍任何人欺负顾晏清。
“好巧,我习惯把人往坏处想,这样就不会对人失望。”顾晏清听后苦笑。
两人的思维方式天差地别,秦宛州是能自体发热的干热岩,而她则是永远捂不暖的黑曜石。
“挺好的,互补。”秦宛州安慰似的抱紧了顾晏清的手臂。
两人难得能有时间单独静下来聊天,可以毫不吝啬地敞开心扉。
“你这样很容易被人骗。”顾晏清伸手替秦宛州整理脸颊两侧散乱的碎发,语气温柔,像哄小孩一样耐心地和她说话。
“你会骗我吗?”秦宛州眨巴着琥珀色的瞳孔,认真看向顾晏清挂着淡笑的脸。
“不会。”顾晏清摇摇头,近乎秒答。
“那就没事。”秦宛州闭上眼,她很享受顾晏清给予她的特殊待遇。
抗拒与他人身体接触的顾晏清从来都不会甩开她的手。
自从当上演员以后,秦宛州和从前的朋友渐行渐远,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所处地区也不同,聚不到一块,感情自然也就淡了。
她真希望顾晏清能一直在她身边。
房门再度被推开,这次开门的是吴队长。
“我看看谁先……你俩干嘛呢?”吴队长本想挑选接下来审讯的人选,却在进门后看到亲密无间的两人,震惊地张大了嘴。
秦宛州是现在小有名气的女演员,他一早就认出来了,现在她却在等候室里靠在另一个美女的肩头,甚至还在对方耳边低声轻语。
两人美得像画一样,很难让他不多想。
怎么还有点好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