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你别开玩笑了。”秦宛州撇着嘴嘀咕。
总算还有个清醒点的,服务生倍感欣慰。
“我还没考驾照呢。”秦宛州傻笑。
“……要不我帮您叫代驾吧?”服务生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谢谢,谢谢。”秦宛州即使醉了也不忘礼貌回应。
接连来了三个代驾,到场后却又都悻悻离开了。
“他们是不是也没考驾照啊?”不然怎么会开不了呢,秦宛州醉意朦胧。
服务生看着第四个到场的代驾,直接多给了他五十元,可怜巴巴地求着:“大哥你行行好,就接了这单吧。”
代驾大哥十多年的驾龄,什么场面都不在怕的,立马答应下来。
“车搁哪儿呢?”代驾大哥信心满满。
“那儿呢。”服务生指了指停在庭院车位里的一辆大红跑车。
虽然代驾大哥没开过这车,但他必然看到过这个标。他安静地把五十块钱递回服务生手里,毅然决然地取消了手机上的接单状态。
“大妹子,这车要是磕着了,我开一年车都不够赔的。”
代驾大哥只丢下了这一句话,独留下服务生站在红色法拉利旁默默流泪。
……
沈家医院,八楼实验室内。
“沈医生,有您老婆的电话。”门被打开,小护士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马上来。”沈昊在做新一轮的细胞实验,正准备固定切片机上的蜡块,调整距离。
“我去接。”顾晏清已经做完了自己的实验,刚刚收拾完相关用品。
两人做实验的时候有个共性,就是都不喜欢被打扰,否则难免分心,得不出最标准的实验结果。
“嫂子,我是晏清,沈昊他在做实验,怎么了吗?”顾晏清来到前台处接过电话。
“小清啊,让你哥来接一下我们……”苏晗的嗓音沙哑迷离,顾晏清隐约感觉自己透过电话闻到了一阵浑浊的酒气。
对面突然不说话了。
“嫂子?”
“嫂子你还好吗?”
顾晏清急地拽紧了面前的电话线,也许是座机的问题。
“您好,是这样的,苏女士在我们餐厅和另外三位女士用了晚餐,但是四个人都喝醉了,这边实在联系不到肯开法拉利的代驾,您看您能不能来我们餐厅接一下她们?”
“顺便结一下账。”服务生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顾晏清哽住,随即无奈问道:“请问店的地址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对方把完整的餐厅地址报了出来,顾晏清也挂断电话。
“顾医生,出什么大事了吗?”前台护士关心道,她头一次见到素来冷静的顾晏清这么紧张。
“没事,你和沈医生说一下,让他安心做实验,我去接几个人。”
说完,顾晏清抬脚快步往电梯处走去。
“如果忙到很晚的话我就不回来了,下一个实验我明天再做,这点麻烦你也转告他。”
电梯门缓缓关上。
打了个车到餐厅门口,红色法拉利旁站着几个围观拍照的人,顾晏清没空理会。
餐桌上的四人早已酩酊大醉,梦中呢喃。
顾晏清和服务生打了声招呼,随后跟着前去柜台付账。
“你是说,她们四个女人。”
“吃了六份正餐、两份儿童套餐,外加喝了九杯鸡尾酒?”
顾晏清难以置信地盯着手里一米长的账单,声音微微颤抖。
“是的女士。”服务生极具职业素养地展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其中的一位女士点了三份正餐。”
贵餐厅是不是应该考虑加大一下套餐分量?顾晏清本想建议,却在瞄到展示柜里陈列的套餐样品后及时把话吞了回去。
“刷这张吧。”顾晏清从老旧的布艺钱包里掏出一张黑卡。
夜色中,服务生和餐厅经理并肩站定在红色法拉利旁,面带微笑、富有诚意地朝顾晏清鞠了一躬。
“请您慢走,下次还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我给您安排最好的座位。”说完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经理语气颇为谄媚,与平时规训员工时的傲慢嚣张完全不同,服务生极力抑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谢谢。”
见对方没有要接名片的意思,经理也只能尴尬陪笑。
原本聚在车旁的人群见车主来了,大都自觉退开,也有两个没眼力的,被顾晏清冷眼瞪完后啧了两声,嘴里不干不净地走了。
顾晏清费力地将四人扶上跑车,把苏晗安置在副驾驶,其余人安置到后座。
不得不说,空间有些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