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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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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人家使坏……”

“人家帮我们搅浑点儿水,使不使坏都好啊。”

季千里细想,好似果真只有点儿使坏,却未害着人,点头道,“除了苏大夫,还有别人肯帮我们?”

他猜是否越兴海故技重施,但他们既请人去,这举动未免自相矛盾,越东风又笑了笑,“哪有心思天天琢磨人家做什么?我们走我们的,让他们自己搅合去好了。”

他也就不想了,“这样我们便可放心去了。”

他既答应了他,便也不想反反复复,满心只是去了便回,越东风见他开怀,也就没打算吓唬他,只要人家再使点儿坏,不管如何绕道,如何遮掩面容,如何衣裳骗人,也还是会在那里见着人。毕竟他压根儿不介意。

眼见腊月了,再不剩得几日,他们动身向金陵去。依旧慢慢停停,如游玩一般,路上听见有人无法耐性找人,渐离了扬州,季千里心头更喜。

这天行至一片小树林,远远听见前方江水流动声。相比静水他更爱这涌动浪涛,想到要乘船渡江,不禁雀跃。正要往前,忽听越东风嘘了声,驱马转东,钻到坡边树下。不多时便见尘土飞扬,一队隆隆马蹄声沿江疾驰来。

少说也有二十人,依次按髻而停,往江面一望,唯岸边泊着个破船,响起数声咒骂,“他奶奶的,船又毁了?!”

旁人知是同道中人,骂道,“今儿一早来便毁了,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干的。”

“上下游都毁啦!”

打头那个粗声道,“喂船家,有没有看到两个男的过去?”

船家是个戴斗笠的老者,被数个等着过河的百姓围着吵吵多时,正对着破船发愁,哑着嗓道,“老汉渡了几十年船,过江的除了女的便是男的,别说两个男的,就是两百个男的、两千个男的也有。”

众人忍不住笑此人问得太傻,一天蓝长衫青年拱手道,“老人家,这位兄弟问的是两个白衣少年,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十八九岁,相貌都甚俊美,究竟哪日不甚清楚,但也就是这十来日的事。”

一个红衫女子娇声道,“是啦,都长得漂亮极啦,尤其那个小的,是个活菩萨来的。”

一蓝裘少年又道,“大的那个还武功高强,没有敌手。”

船家呵地一声道,“长得漂亮的见过,你们这些大爷夫人个个都漂亮;活菩萨没见过,泥菩萨倒有许多;没有敌手的也没见过。”

众人有的夸他风趣,有的嫌他说些屁话,另有人又细述一番二人相貌,那船家听来听去,摇头道,“真没见过。”

“早说不就完了!”打头的斥了声,“你船谁弄坏的?”

“老汉要知道,把人揪出来打。”

那船家气愤愤吐一口痰,不巧正溅到马蹄边,那人哎呀一声,夹着爱马儿往后一躲,皱眉道,“初阳公子,会不会是弄错了?这俩小子让人换衣骗人,怕也变装易容了,那可不好找。”

旁边立刻有人道,“对了,前几日听人说,他们或许戴了帷帽,船家,你又见过戴帷帽的两个男的没?”

那船家又想了想,“那也还没见过。”

蓝裘少年立即道,“这戴帽子的脸都没见着,别又给骗了,再说,我看越公子也不是怕被认出的人。”

“燕小公子,你小孩子不懂,我那相公和人正热,还不是什么都顺着人家。”红衫女子笑道,“你成日越公子长,越公子短,难不成也是喜欢上人家啦,你们这表兄弟……”

“住嘴。”那少年和他身旁另一少年齐哼一声,红脸别头,像并非头一回听,不和她争论。

别人也不管他们,思索着道,“这也没见着,那也没见着,或是没过江,又或真就远走了?”

“这么远走,那他可就意难平啦。”那女子呵道,“你们跟人家又没仇,放着越掌门不去打听,光盯着他们干什么?”

那蓝裘少年道,“那你又跟来干什么?”

“这不是今儿才到,便听你们急吼吼要来找人,还以为真找着了呢。”

她抛个媚眼儿,“奴家和你小孩子可不一样,姓越的小孩子可答应了娶我的,而今小的要进门,我这做娘……哎呀,不好,辈分乱啦……”

她娇声连连,尽东扯西扯,旁人有的贪她貌美,自听着爽耳,有的不悦,念及她身手了得,也不会去招惹。

那青年沉吟片刻,“倒并非要盯着他们不放,而是越兴海一去便行踪消散,实无头绪——他能在提前半月想到请边门主作证,这些事多半也安排好了。难得前些日那几个小孩子现身,转眼他二人便跟着走了,说不得都打听打听。”

女子奇道,“那几个孩子究竟什么来头,当真有那般了得?”

那青年也不隐瞒,“这几人怪就怪在凭空冒出来,看武功路数绝非名门正派,他们嘴不严,对自己门派却鲜少透露,只听来是住在什么水涧,有个宗主,似是恶疾缠身,和越兴海有什么交易才帮忙……不过这几人听说我姓江,说话不甚……”

他摇头,一叹道,“初阳不才,单打独斗只勉强和末尾两个持平,再往上便已艰难,那日那位老前辈身手了得,但要以一敌四也就为难了。前些日他六人同行,一眨眼便杀十来同道,沙河派的几位兄弟还敢跟去,实在是侠肝义胆,可惜……只杨掌门活着回来。他撑着最后一口气,便说了‘江那头……大破宫殿……’几个字。我等刚好寻那两位到附近,闻得一路船破,倒似人家知晓了特地要拦……”

其实他也不过问了一句他二人,谁想众人多舌,只盯着那二人不放,此时方道,“是了,老人家,您在此多年,可曾听江那边有个什么‘大破宫殿’?那是往哪个方道?可又渡过几个花棉袄少年?这六人生得一模一样,彼此一个接一个说话。”

船家道,“大破宫殿没听过,六个花棉袄也没渡过。”

旁人呵地一声,“他奶奶的,你怎么什么都没听过!”

其实看他众人脸色,这些事大概也是这会儿才听闻,那先聚在一起的百姓只当是渡河同道,骂几句坏船的也就罢了,忽闻什么杀人,不禁都避了几步。

又见这些外地口音合起来欺负个老实船家,忍不住帮腔道,“那怎么啦,我们也都没听过。”

“你们自己找不到人,还怪起王大爷来啦。”

“这些船就是因你们才坏,你们还不赔一条来。”

“……”

来人都鼓眼竖眉,那青年一拱手,“这位兄弟找得着急,言语冒犯了大伙儿,晚辈代赔个不是。众位既不知,我等就不打扰了,我看还是先想个法子过江……”

“你早这么客气不就得了?”忽地有个汉子道,“这花棉袄我就见过啊。”

“是不是长得不像汉人,脑子也有毛病?你笑我哭的,又不许别的人上船,非要三个坐这边,三个坐那边。”

“是他们!”数人一震,先那人道,“你怎么不早说?!”

那汉子又是不屑,“你也没问啊。”

那青年忙按下手,“这位兄台,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

“只知是往哪个城去了。”

众人都问,“哪个?”

“那不就在……”

那汉子话未说尽,忽然嗯地一下,仰面倒地。

四周百姓一哄而散,众人几个一瞬抽刀,霎时警备。

几个下马一看,“还有气!昏过去啦,喂,喂,你醒醒。”

那人却似睡死过去,任人如何推拿都不醒,众人都把四面一望,除却那船家,数人拔腿就跑,也不知是谁趁乱隔空打人。

这手法既高强得让人手痒,又令人心悸,见人始终不现身,那青年扬声道,“哪位高人在此?既无心伤人,想必是友非敌,何不现身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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