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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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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公子!”

轰——

巨洞从侧墙轰然凿出!一道魁梧乌影裹着碎石猛摔出,张臂倒掠数步,足下一沉,稳地拖出丈许土坑,待要迎上,白影却只在他肩头一点,掠至他身后。

数人齐道,“不好!”眨眼前还不分敌我、乱斗一通,这时都同时收手,齐朝这影子飞迎上去。

此乃武林最得意的几派掌门,即便受了伤,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掌也绝不可小觑,但还没等与人对掌,便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劲灭顶而来,将五人震得面目一扭,齐齐仰倒。那郑雍和仰到一半,忽地脊背如裂,被人踢挺了身躯,“你……”

还未吐出次字,左肩蓦一重,高大身躯便木墩也似,重重向地一凿。继而腹部又中一脚,人往后仰,右肩接着又是一裂,又沉半寸。顷刻翻来覆去,前胸后背、左右肩头齐受重击,周身骨头咔咔响动,“噗噗”几下,血水喷了满地。

这一切不过喘息之间,眼见郑雍和任人宰割,忽然两面劲风齐齐涌来,东若烈火,南似铜钟,不约而同,二红衣禅杖压他肩头,力若千钧,一蓝衣削足顶膝,犹如旋风扫叶,一乌影稍晚,但其如猛虎下山之势攻向背心,快猛非常,最是难受。

那人并不回头看一眼,肩头微抖,禅杖嗡地两震,四仰开去,齐齐撞上背后那力,底下那蓝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足尖离他膝骨已只毫厘,只听江恒失声大喊,“初阳!”不料气力用尽,瘫在地上。

两个红衫人亦出手不及,亏那背后乌影眼疾手快,将他领口猛地一拽,抛出圈外,“臭小子误事!”又朝两个红衫人各逼出一掌,“老和尚滚开!”

那两人与他对上一掌,一个退了两丈,一个连退五丈方才稳住身形。那蓝衫人惊道,“伯父!”

此人二十七八岁,修长挺拔,器宇不凡,无论神貌都与江恒有几分相似,那红的却是两个秃头的白须老者,其中一个和尚干瘦,面相含苦,另一人体胖,宽脸大耳,竟是极少出寺的“圆”字辈高僧。

他稍一定住身形,便望向当中,把屋中惨状看得分明,叹一声,“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且住!今日之事恐有误会!”

这一声浑圆低沉,内力精深,内外无不听闻,皆都住手,喜出望外道,“是少林的圆能和空流两位大师,还有初阳公子!”

只江风吟斥道,“臭和尚,庙里的事不够你管,教训到老子头上?”

那蓝衫青年立刻道,“侄儿初阳,多谢凤吟伯父出手相救。伯父……”

“学了一点儿三脚猫功夫,还好意思自报家门!”江凤吟瞪他一眼,掉转过头,“臭小子,臭小子,哼,人也救了,你快把这小子放开,先跟老子分出个胜负来!”

他方才没把人缠住,还被重踢一脚,正在心痒时,但他不屑趁人之危,见越东风收手落于地上,并不答话,便跟着不肯出手,“你又做什么!”

“千里?”

早在被人抱住时,季千里便知他回来了。只心神震荡,连一个字也说不出,这时间才搂住他脖子。

越东风微愣,抚上他背,轻声道,“他吓着你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啦……”他一阵后怕,又摸了摸眼睛,怪道,“没有挖掉……还好……”

手亦酸疼得厉害,那是给郑雍和刚才扭的,但还好……就是他要折了他手,那也比没了眼睛要好。

“我怎会让他挖你的眼睛?”越东风看着他,忽然笑意敛去,目光落在他额角,“谁弄的?”

季千里茫然去摸,竟沾了一指头血,方才倒不曾发现,摇头道,“我撞墙上了。”

又问,“你去哪里了?你也没……你受伤没有?”

“去看了死人。”越东风随口道,瞥向郑雍和,“你先去那边坐一会儿,我让他不再吓你,好不好?”

“不好,”季千里紧拽着他,“再别同他们打了!原本说的带了他们便走,怎么一来就打个不停,连他们也都打起来了。我想到一件……”

“臭小子,让你去你便去,你罗里吧嗦地做什么!”江凤吟实在嫌他碍事,再也忍不住,“你一个大男人,便是不会武功,那也不该成天跟我越兄弟搂搂抱抱个没完——那像什么样子!”

他这话正说出众人心中所想,毕竟耳闻不如眼见,亲眼看两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下抱作一处,未免太也碍眼,何况是在这样时候!唯独空流见多不怪,看去最是淡然。

眼见魔头终于将那小子放下,道终于要动手,他却不瞧旁人一眼,只俯身冲人额上那丁点儿大的血痕瞧了片刻,又吹了两口气。

倒像怕将人吹化了似的,“痛不痛?”

季千里摇头。

越东风叹了声,把袖口撕下一条白衫,边往他头顶缠,边问,“我让你别靠近他,你怎么不听话?”

季千里大受冤枉,“你不知道,他们也一点儿不听话,不知怎么全打起来了,还有你,你不也乱跑?”

越东风又笑了笑。

季千里看他松手,动手去摸额头,被他捉住,“想到什么啦?”

“嗯?”

“小师父方才不是说,‘我想到一件……’,想什么了?”

“哦!”季千里想大概也只有他肯听他说话,转过身,“我想到方才江老先生说错了一件事。”

江凤吟听他叫自己,竖眉道,“老子说错什么?”

“不是你,是阿圆的爷爷。”季千里道。

阿圆的爷爷一见二人回来,脸色比江凤吟还要难看,冷冷道,“老夫又有什么说错?”

“你方才说,当时屋里只有平沙、苏大夫和灵香姑娘三个人,”季千里摇头道,“不是的,应当是四个人。”

满堂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那是哪个?!”

季千里伸手指向堂前,指着绿影。

“我方才才看到江家姑娘,才想起当时她也在。”

众人先一愣,看清人、听清话,大怒道,“你未免太也过分!”

“哈!哈哈!哈哈哈!”郑雍和大笑不止,“江家,江家,枉为几家之首,实比老夫还要可怜百倍……”

江恒怒道,“你这狗贼,给我住口!”

江凤吟怒火被他抢先,斜他一眼,“怎么你这软蛋也瞧他不顺眼了,狗贼,你又做了什么?”

“你……!”

“老夫为爱子报仇,不惜倾其所有,行尽卑鄙之事……莫说他不会武功,莫说他多么可怕,抱着什么人,便是他今日被人打断了手脚、不得反抗,老夫但得一刻时机,也要立刻杀他……便报不了仇,好歹对得住我儿……”

郑雍和坐于土坑,重创后他衣衫破烂,蓬头垢面,满口鲜血,每说一句便要重喘。他这时却拿手一一指过江家兄弟,反现出怜悯之色,“可你江家,口口声声要为月茹报仇,杀人凶手就在眼前,你们却一个畏惧魔头,一个只想同他争个高低,任人家捏来揉去……哈哈,你若杀得了他也就罢了,可你若是被他杀了……哈哈哈……九泉下,你女儿侄女儿问起来,你们怎有颜面说……”

“你拿老子跟你们比?”江凤吟不屑至极,“区区两个小贼,老子一根指头便能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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