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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脏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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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父、弑母!此人丧心病狂,十恶不赦,天底下无人容他!你纵是菩萨心肠,为他落泪,为他诵念一万遍经书,菩萨也保佑不了他!”

仿佛有声惊雷伴着他声音爆裂开,季千里又打了个哆嗦。

宇文承都一阵兴奋颤抖,又似恨极,“只可恨了本公子的春风渡,那一夜你本该属于我,竟生生便宜了他!”

“……什么……春风渡?”

他一笑,“只顾着告诉你好消息,我倒忘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瓶,目光从瓶身移至季千里身.下,又笑了笑。

缓缓抽开瓶塞,“啵”地一声,将瓶中液体从他唇缝灌入。

季千里多日少进食水,甫闻这股甜腻味道,本能便想干呕,只他虽要紧闭着唇,下颚却不由他张了开,那液体便顺着喉间滑入喉间。

“春风渡,可教贞女作荡.妇,和尚变浪人,”宇文承都狞笑,“你那夜在他身.下如何放荡?那都多亏了本公子这瓶春风渡——当日你若肯说你是被他逼迫,本公子大可教那两个狗奴才替你去死,可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说他不曾逼你!你这贱人!你怎会如此下贱!”

他愈说愈怒,咬牙切齿,似极力忍耐才未又抬手打他。季千里却望着他,瞳孔渐渐瞪大,“你下了药……”

“是你……是你……原来是你……”

他撑起上身,这才去看他今夜穿着,满眼不可置信,“……是你把我弄出门,是你要……是你杀了上师……!”

宇文承都错牙道,“本公子下药不假,弄你出门不假,要等和你春风一度再把你送回去也不假,可老子还没来得及就被他抢了!杀你上师的罪名可落不到我头上。”

他一看他动颜色,心头便快活得很,“这老和尚待你好得很呐,先为你隐瞒皈依僧被杀之事,不惜惹得皇上不悦,后又为你撒谎破戒,只替你遮掩。谁知你那姘头杀人不眨眼,把你玩够了,管他是什么上师,是你的什么师父,他照样割了他的头……好你个菩萨,杀师之仇,你不发誓报仇、啖其肉饮其血,还敢为他落泪,你到底是真菩萨心,还是压根儿没心?”

“不在你……”季千里目中不定,闪过一丝痛楚,“不是你……”

就在这时,他体内突然蹿起一股燥热之感。

这燥热来得不合时宜至极,又如那雨夜一般,他身子一动,拧眉望着身.下。

宇文承都哈哈一笑,伸手解了衣裳,“好,好得很,你也想要我了……陆满归,你将那夜之事说来,替本公子助助兴。”

眼见此人衣衫袒露,季千里方知他真正想做什么——那夜里也是这股甜腻,也是还在屋中便烦闷难当,而后醒来见那人坐在一旁冷眼瞧他,一颗心更是渴求之至,被他握了握脚腕子,便忘了师父教导,忘了剃度之礼,忘了满天神佛……

“……不要……”

他终于朝后躲闪着,宇文承都却一把擒住他手,高大身躯扑将上来,“这可由不得你!”

被他裸身压住,季千里干呕欲.望更甚,挣扎着道,“不要……脏……”

但他愈是如此,宇文承都气息愈热,俯身痛吻,那裸露的脸颊、脖颈、胸前一处也不放,“好,好,你越这样,我越爱你了!”

伤口被唾液舔得疼极了,季千里哆嗦着,手脚并用,又踢又推,“不要……脏……”

“唔……你这股檀香味儿掺了血,还要好闻得多……你可要记着这一……”

“啪——!”地一声。

宇文承都脸一偏,动作顿住。

他像未反应过来,抬手摸了摸脸,继而喘息沉重,鹰眼射出两道凶光,钉住季千里。

季千里大吃一惊,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又望向宇文承都,“宇文施主,对不起……”

他脸上表情复杂至极,又急忙爬开。

可惜身子没力,刚爬到门口,一道重力从后扑来,一把扯过他发尾,“贱人!你敢打我!”

季千里摔回草堆,立刻挨了两记巴掌,耳中犹嗡嗡作响,宇文承都恶声道,“我原本不想伤你,可你实在不识抬举!”

“咔”一声脆响,伴着一声撕心大叫,季千里那只打人的左手脱力垂下。

宇文承都强势挤入他膝间,大声命令,“陆满归!”

有片刻,陆满归没发出声音,只是看着那少年挣扎。

他脑中浮现出他那可笑至极的弟弟,想那小子若见他无用的二哥被人这般强迫,不知会不会又来找他拼命?

宇文承都厉声道,“说!”

陆满归思绪一断,复面无表情地看着牢中。

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一道平静之极的水流,“那夜我听令将季公子扛出窗外,正要送到公子屋中,但刚走到莲池,便被一个黑衣男子劫住,要我将人给他。”

“此人武功之高,我平生从未见过,不多时便让他夺走了人。”

鬼面不知何时重又回到宇文承都脸上。

他就以此面容,一把撕碎季千里囚衣囚裤。

“他当日如何要你,我今日便要如法要你!你喜欢这张脸是不是?你还不知道罢,这就是你家里那个……我要戴着这张脸上你,过了今夜,我看你还敢为他落泪!”

季千里拖着残手,疼得满头大汗。

家里,什么家里那个……

“……我禀告公子,公子便与我前去季公子屋中找人,公子之意,不如将此事闹得满寺皆知,好都去寻,不想到了季公子屋外,开门的是了了和尚。他拦门称季公子在房内,我等不敢擅闯,也都不知你如何回去,只想这般传到皇帝耳中不好听,便作势不知。”

“……不要,脏……好脏!”

鬼面扬手又是一巴掌,“贱人,你在别人身.下放荡,还敢嫌老子脏?!你这条母.狗,我今日要草.烂你,教你再也不敢为别人流泪!来……让我摸一摸你……”

“次日一早,了了和尚被人割头杀害,他贴身沙弥前夜曾撞见我二人,将此事供出,公子只好言明。”

陆满归一生中像从未说过这许多话,说时除却嘴唇牵动,一张脸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说话之人并非是他。

但听他说来,好似一切又回到那夜:京中今夏第一场暴雨姗姗来迟,打得天地隆隆,一个黑衣鬼面男子将房中意乱少年偷出,却半道遭劫,那少年自与那人齐入一场太虚幻境,这主仆二人去他屋中,却只见了了上师……

其时季千里亦已赤身露.体,虽口念肮脏,被这鬼面一碰,那身子却难以自制要迎合。

欲.念将他熬得双目通红,一只手一忽儿推拒,一忽儿在干草中胡乱摸索,唯有唇齿残留着清醒,“好脏……”

那张惨白的面具遮住了宇文承都的脸,不知他是如何兴奋狰狞,但那声音早已理智全失,猛折起他腿,欺身抵近,急声道,“……好,你果真好看得很……难怪姓越的也要来劫你……”

“我会让你爽的,你跟了我,我保你全家不——”

“不”字出口,嘎达一下,面具轻落。

他像是狠吃了一惊。

望着季千里的目光茫然而虚弱,竟似有几分温柔。

季千里则像是回到许多日前,那和尚忽地僵硬在他身上,脸上仍留着兴奋之色,颈间却已冒出鲜血。

滴答、滴答、滴答。

他丢了手中瓷片,无力地瘫倒在草堆中。

这一次,连他自己的喘息声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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