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你怎么回事,是本书作者给你提前漏了剧本吗?
团长大人显然很满意他的一句话让我下巴掉了下来,于是好心地笑了笑,总结道:“你刚学会念。”
“是这样没错……”
“这些天我做了些功课,关于一个名为A的犯罪分子。”他讲话颇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气质,但我希望他长话短说。“其实之前在广场遇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了。你的能力很可能与时空有关,所以才会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因为虽然对我们来讲是过去,对你来讲却是未来。”
对,对,那又怎么样?
“同时我又觉得,看到你会觉得眼熟不仅仅是因为过去见过面。于是我去查了最近的新闻,果然看到了你的通缉令。通缉令上把你和最近活跃的恐.怖分.子联系在了一起,却对你本人的事迹讳莫如深。但这不是问题,只要稍微再深挖一下,就会发现制造事件的人都和一个团体有关,而那个团体崇拜的神明——意象——就是字母A。而这一切都要溯源到一个被称为‘代号A’的神秘现象身上。代号A会随机出现在任何时间和地点,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就像是世界对你开了一个玩笑。它的出现就像是在对人们强调:你们的生活根本就是虚假的,毫无意义的。是一种对表象的揭露,触及了世界的核心。至少对于教徒们来讲是这样的。”
“……”他在说什么?我完全没听懂。
“团长的意思是,代号A就像是世界这个程序里突然出现的BUG,而程序出现BUG就会让在程序里生活的人发现,自己一直生活的世界不是真实的,而是一个程序,对不对?”侠客笑嘻嘻地解释道。
库洛洛颔首:“关于天灾,人们总在寻求解释。地震和火山爆发是因为地壳运动,极端天气变化与大气运动有关,森林自燃可能是因为雷击所致,更早的时候,也可能是因为众神的怒火。灾厄本身并不可怕,只要它是可被解读的。但是——名为代号A的现象背后却未能给出任何解释,神秘感才是它能够促成一派宗教的原因。虽说大部分时候,面对这样的事情,人们都只会有一瞬间的疑虑,很快就会回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但我不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研究过其背后的原因。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原因被人为地抹除、掩盖了。”
“对不起,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飞坦给了我一个眼刀:“闭嘴。”
行,我闭嘴。
库洛洛给了我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笑容:“起初我也以为,这些可能和你并没有关系。毕竟你是这么普通的一个人。”
真是谢谢您了。
“普通到几乎典型的地步。你很容易得意忘形,贪婪,不愿意承担责任,不想付出努力,却幻想着能得到超出努力的回报。同时,你也会为这一切感到不安,你无法做一个彻底的人,永远在摇摆。”
不,这个,咱们有必要说得这么具体吗?
“你受过良好的教育,被既有的道德与社会所规训,愿意以善意回报善意。但是与此同时,你又会放纵自己,对真正重要的问题视而不见。”
你说够了没有。
我要生气了。
“但是……更关键的是。”库洛洛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踩到了我的情绪红线,停止了抨击我人格的行为,“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仍然保持着这样的心态。”
“……”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他说,“所以我才一直无法把你和代号A联系在一起。代号A这么强大,而你这么普通,你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库洛洛·鲁西鲁,我不明白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对于强者而言。”他停顿了一下,“社会的规训、道德、善恶……都不过是一张随时可以被撕碎、践踏的面纱。一切残暴的行为都可以被容忍。那么,不负责任又如何呢?得意忘形又如何呢?一个拥有绝对力量的强者,光是走路都有可能踩死路边的蚂蚁,在这个情况下,被踩死的只不过从蚂蚁变成了人。”
我不想听了,你快停下。
快停下,求你了。
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眶发烫。库洛洛·鲁西鲁的声音这么好听,我宁可自己听不懂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团长……”侠客好像看不下去了,终于出声制止了库洛洛。
谢谢你,侠客,虽然我们不熟,但是就凭你这句话,我愿意把你放进好友列表。
库洛洛真的停下了。他沉默地看着我。
然后叹了一口气。
“嗯,总之。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选项后,我发现这件事情只有一个答案——代号A就是你,你就是代号A。”
“这是福尔摩斯的台词,你盗窃。”我说。
库洛洛两手一摊:“你对一个盗贼的期待太高了。”
我:行,你赢。
“就像我刚才说的,神秘塑造了宗教。但是赤影教在1986年发生了一次非常奇怪的转变,这个转变让它分裂成了两个派系。其中一个派系的行动理念甚至和以往完全背道而驰。在查证过一系列资料之后,我发现,这很可能是因为1986年的某个时刻,有一个人潜入了宗教内部,并声称自己就是代号A本人,这个人后来销声匿迹,只有少数人知道她还拥有一家制造钥匙的店铺……”
库洛洛说着说着发现了我的表情不对。
他停住了,眨了眨眼。
然后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故作可爱地双手合十,吐了吐舌头:“哎呀,糟糕,我提前给你剧透了?”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我这个人,虽然不是福尔摩斯,也不会读心术。
但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们。
库洛洛·鲁西鲁这个家伙,他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