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灾厄的洪流总会蛮不讲理地将人卷入,除了接受别无他法。至于九,”吉良吉影看你一眼,突然切了日语:“我来抱她。”
“哦呀。”透龙挑眉,换了表情的同时也换了日语:“还不知道她愿意要谁抱呢。”
“有车。”瓦伦泰突然说。
“什么?”
“有车开过来了。”他望向空无一物的公路尽头,“马上。”话音未落,绿色的车顶从地平线下冒出,并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露出全貌——邮政车。
争执暂停,他们都是能拎清主次轻重的人,显然这台莫名其妙的邮政车才是该优先处理的问题。
瓦伦泰将狙击枪架上肩膀,以两发时差不超过一秒的子弹先后贯穿了左前轮与右前轮,邮政车在一片刺耳的摩擦声中被迫停下。他维持着扛枪的姿势从瞄准镜里观察目标,跟你们一样静静等待着。
等待什么呢?你们并不清楚,但总觉得接下来应该发生点什么。
奇怪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通常来说,司机应该会骂骂咧咧地跳下车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看我们有枪,不敢下来?”
“过去看看。”
“有必要的话,征用一下他的车。”
你们慎重又迅速的朝车辆围过去。
透龙牵着你走在末尾:“让他们解决就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他叮嘱你别离开自己身边,“事情有些异常,也许会出现难以预测的危险。”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当走在最前面的卡兹出现在邮政车驾驶室视野范围之内的瞬间,之前毫无动静的司机像突然接到激活指令的机器人般从车上一跃而下冲了过来!
他面无表情、目光坚定而呆滞,对周遭的任何事物都毫无反应,手上举着一支大约是填写收货单用的原子笔全速奔向卡兹,直至被拦腰劈成两截都没说过一句话。
上半截躯体在水泥路上挣扎着做了半分钟左右想起身的动作,失败后用手扒着柏油路朝离自己最近的人影爬去,柔软的内脏顺着截面滑溜溜的流出来,在爬行造成的深红尾迹上留下一条湿乎乎皱巴巴的粉红色长长软管——是肠子。
普奇调开视线微微闭眼,叫迪亚波罗给司机脑袋一枪:“让这可怜人安息吧。”
迪亚波罗无所谓地开了一枪,穿甲|弹的爆破力轰碎了半颗头,脖子上挂着半颗血肉模糊破头的上半身终于彻底栽在路面上不动了。
普奇后退几步,以免血液和脑浆溅上裤脚或沾染鞋面,同时念念有词地说了句祷文。
然后他们围着那堆零零散散、东一块西一片的尸体再度陷入了沉默。
“没人想解释一下这算怎么回事?”迪亚波罗把枪管已经冷却的武器别回腰间,阴阳怪气地讽刺:“两位善良的正义大使,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