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来,在他脸上洒下斑斑点点的亮光,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
他看向身侧站着的人,笑了,“怎么想着弄这个?”
“以前见你看到别的人玩,停下脚步看了很久。”季朗说,“眼中那羡慕都快跳出来。”
周钲笑出了声,“胡说,我从来没羡慕过别人这个。”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我看他们荡得很高,心想那头发都跟扫帚似的,在地上扫来扫去。”
季朗:“……”
“不过,我还挺喜欢的。”周钲半闭着眼假寐,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看起来闲适安逸。
季朗看得心动,想亲他,四顾一下,忍不住叹道:“突然有些后悔做这玩意了。”
周钲掀起眼皮,“怎么了?”
季朗在他旁边坐下,“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对你动手动脚了。”
周钲忍不住打趣,“小殿下真想动手动脚,即便是在到了皇上面前不也一样想怎样就怎样?一来我无权无势奈你不可,二来你也没怕过谁,还不都由着你喜欢。”
季朗被他说的词穷,脸色微赧,“我也没这么霸道。”
周钲看着他不置可否,那表情像在看个任性的孩子。
风吹叶飞,几片黄叶飘晃着落到他身上,季朗伸手捻了起来,手指摩挲着。
树下两人一坐一躺,姿态闲适,两人互望着对方,唇角笑意坦然,情愫如风流淌。
周钲想,这样跟季朗一直安稳的过日子其实也挺好,没事拌拌嘴,互相嘲讽两下也不足为两人之间的小情.趣,只是啊……
他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这连日来的事情,微微坐起了身,该来的逃不掉。
“周禹的尸身处理了吗?”周钲问,“我想去看看。”
周禹确实是死于毒发,周钲不需要去验尸,看到那人的长相就知道了。
他沉默了片刻跟季朗说,“给他买个棺材吧!”
季朗朝着木哈点点头。
“你认识他。”季朗说,“他没任何反抗承认了自己模仿你画作这事。”
“嗯。”周钲说,“他跟我一样是棊子。”
季朗猜到了,突然皱了眉,“那他这毒……”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棊子身上都含有毒?
周钲从他脸上读出了想法,摇摇头,“没有,我们不一样,棊子也分级别的。”
季朗哦了一声,将信将疑没说话。
两人从停尸房出来,他才问:“那周禹是天权那方的人?还是?”
周钲说,“哪一方都不重要,都是敌对立场。”
季朗扬了扬眉符合,“夫子说的是。”
周钲看他一眼,随即也提了件事情,“我在刑部大牢的时候,发现林江坤那边不对劲。”
季朗看向他。
“你小心一点,北艮王为什么没在你带走周禹的时候出现?偏偏就在他死了后才出现?”周钲沉吟了片刻又说,“我在牢里的时候,你派了暗卫看着,对方可能不敢动作,但是我出狱后,那边的守卫明显会松掉……”
他这样一说,突然脑中一道闪电劈过,“林江坤有危险。”
“死就死呗。”季朗没那么在意,“本来就不想留他活口。”
周钲摇头,突然加快了步伐,“去刑部。”
“林江坤不能死,他一死渝国就找到了开战的理由。”周钲骑在马上,一边朝着刑部驾去,一边迎着风解释,“你再想想原本戍边的北艮王为什么会出现在正阳?!”
两人风风火火在刑部门前下了马,遇见刚要出门报信的木槿。
三人相望,周钲的血瞬间凉了。
还是晚了。
刑部大牢,林江坤两眼圆睁,喉间一个大窟窿还在汩汩的淌着血,地上已经被血水洇透。
“封锁消息。”周钲深吸了口气,看向身旁的人,“不能让渝国使者知道……”
季朗摇摇头,“瞒不了多久。”
“先稳住。”周钲说,“总有解决办法。”
周钲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季朗看在眼里,伸手握住了,“别怕。”他说,“信我,大夏的悲剧不会重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