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百姓们纷纷鼓掌,一颗心彻底落了地,可见赵蔚的威望了。
赵蔚迎着几位村长进了县衙商量具体事宜,而其余百姓带着这个消息高兴地离开,不到半日,整个武城都知道县令没变,有些百姓激动之下,又开始了往县衙送东西了,有些是几个鸡蛋,有些是一把菜。
县衙里的人也没有变动,扫地的妇人又开始和百姓们来回推让,赵望和得知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
甘琳道:“赵大人是真的得人心啊。”
“和隔壁对比,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幸福都是要对比出来的。更何况,赵蔚为他们付出太多了。”
甘琳却想起了以前的赵蔚,道:“赵大人……变了很多。”
对于这一点,赵望和却没有回应,她开始看起了卷宗,但是脑子里却不由得回想到还是少年时候的赵蔚,那那时候的他有些呆,有些固执,这些年,也被磨平了棱角了。
不过,谁能不变呢?
赵望和暂且放下了心中那点缅怀,找到了粱一梦,粱一梦正疯狂地拨动着算盘,她的眼前全是账本,密密麻麻铺满了整张桌子。
赵望和问道:“王家抄下来的东西都入库了?”
粱一梦根本没意识到是谁来了,她只是下意识回答道:“入了七成,王家太富有了,这些东西都足以支撑姬家军两个月的所有支出。”
赵望和温言问道:“那你该如何换成粮草?那本宫想要犒赏三军之时,又该奖赏些什么?”
粱一梦因为眼睛有点问题,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了算盘上,听到这话才真的反应了过来,抬起头发现是赵望和,她才揉了揉眼睛说道:“殿下,您进来咋没声呢?”
赵望和无奈摇头,道:“王家的东西不能动,郸州拿下,该留着奖赏。把他们家的种粮全部留着不许动,赵大人来要的时候,再给他。”
粱一梦点头,知道赵望和劝降了赵蔚,而且准备秋耕,虽然有点担忧,但还是听从了赵望和的话,“如果是整个郸州,王家的种粮恐怕不够。”
赵望和似笑非笑,“这不是还有唐、何、王三家么?一个历城就有五户富户,那么其他几个城池呢?难道他们个个都能有赵蔚这样的县令盯着?我们这一场战,不会打穷了自己。”
粱一梦一看自己手中的账本,不禁咧嘴笑了起来,“要是以后这样的富户多一点就好了。”
赵望和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在想什么呢?若是我们对每个富户都这样搜刮,连地盘恐怕都保不住了。”
这次的历城,主要是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赵一梦摸了摸自己被敲的额头,小声嘀咕,“那希望历城动作快点吧。”
历城现在动作很快,准确来说,是伍召的速度很快。他夺权之后第二天伍家所有的商铺都正常开业,惹得其余几家不满,上前来却发现伍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伍召成为了唯一的话事人。
他们自然是不甘心这么大的摊子就落在一个平日里都叫不出名字的人手上,只是他们毕竟都是外姓人,不能直接插手。
所以他们煽动了伍家的族中人来闹事。
伍辛衡这一支是最有出息的,族中人早就觊觎了,得到了这个机会,他们是不需要多煽动自己就屁颠屁颠赶了过来。
先是好言好语地劝,说什么伍召毕竟还年轻,需要族中人多多帮忙管理铺子,又说什么在这个紧要关头,大家就是要齐心协力才好共度难关。
穿着素服的伍召跪在灵堂前,耳中听得他们的话,面无表情。
族老见他是油盐不进,气得是杵着手中拐杖,怒声问道:“你母亲呢?我要和她谈!”
听到这里伍召才抬起头来,冲着族老笑,“抱歉,母亲卧病在床,现在恐怕见不了客。”
卧病是假,被伍召囚禁起来了是真,他甚至都不打算让伍夫人来参加丧礼。
族老气急,“你说卧病就是卧病吗?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她!看看她是怎么教的儿子,怎么教出个这么听不懂人话的玩意儿!”
伍召再次笑了起来,“我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若非母亲示意,我也不会这样对你们。对了,奉劝你们一句,把吞了的土地全部交出来。”
族老们神色大变,“你在说什么?!”
伍召一字一句地道:“私吞的土地,全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