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里面卫生间隔间的门突然被踢开了,云宣冷着脸从隔间里走出来,仿佛才发现外面的这些人,他说道:“呦,怎么这么热闹。”
“起来!”云宣几步走过去,一把拽起韩子书揽在了自己跟前,伸手打开了一侧的水龙头,韩子书看出来了他的意图,想躲,却被云宣暗自拽住了,云宣用的力气特别大,他的手被云宣拽的生疼。云宣就像是对待一件瓷器一样,旁若无人地把韩子书的手反反复复地细细冲洗。
完事后,云宣才像是终于想起来这里还有旁人似的,漫不经心地背过身,两手撑在洗手台,安静地和□□对视,“ 手脏了当然是要用水洗,不然这水龙头不是成摆设了吗?”
云宣说着又举起了韩子书的手,“您看,这干净程度 ,您还满意吗?”云宣笑着说着话,眼睛里却已是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能拎起酒瓶子给□□的脑袋开花。
□□当然是不敢惹云宣的,云宣的地位,就是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得罪,□□点头笑道:“哈哈哈哈,满意满意”
□□舔着脸解释道:“我们就是好久没见了,和他开玩笑呢。”□□冷汗直冒,韩子书什么时候和云宣攀上关系了,他们在高中不是情敌吗
云宣阴恻恻地回应,“原来是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们公司的编剧有什么意见呢”
编剧?□□心里一惊,原来他们是一个公司的,关键是云宣居然不嫌弃韩子书沾了尿的手,看来关系匪浅。
□□连忙低头认错,“不敢不敢。”
云宣黑着脸看着他,不怒自威,“这就够了吗?”
□□犹豫了一下,面向着韩子书跪了下来,连扇了自己五六个耳光,耷拉着脑袋祈求道,“韩哥,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说完,又猛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够了。”韩子书制止了他,看向云宣,“今天毕竟是老师的生日局,算了吧。”
当事人都原谅了,云宣也不好再发作,他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就拉着韩子书走了出去。
经过这个闹剧,韩子书也没心思继续呆了,他抬脚准备离开,人都要走到门口了,老师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非要拉着他一起喝酒。
韩子书还没答话,云宣就挡在了老师的前面,“老师,他酒精过敏,我替他喝”韩子书有点疑惑,云宣是怎么知道他酒精过敏的。
其他同学看到此,也跟风似的敬韩子书酒,都被云宣一一接了下来。韩子书也不知道云宣到底喝下去了多少杯,只知道聚会结束的时候云宣人已经站不稳了,他只好半扶半抱地将他拖上了出租车。
等韩子书终于把云宣弄到酒店扔到床上,他整个人都快累虚脱了,真是重死了,没想到看着瘦弱的身板居然这么重,也不知道那些无良记者怎么想的,前阵子还报道他胖到变形的新闻。
“热。”云宣烦躁地将刚盖好的被子扯到一边,韩子书站在云宣的床前,犹豫着要不要给他脱掉外套,想了想还是转头走了。
“所以你知道被霸凌的感觉,这就是原因吧。”身后传来云宣的声音将韩子书定在原地,半响没动。
云宣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头,“我还以为一个人人都只想考个好大学的高中,应该是最纯净的地方。”
“那是你的高中,不是我的。”
云宣像是还没彻底醒酒,不禁疑惑道,“可是你高中不是和我一个班吗?”这句话掷地有声,像是问韩子书,也像是问他自己,他休学的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又错过了什么?
云宣直愣愣地看着韩子书的背影,黑暗中他看起来更瘦削了,仿佛轻轻地一捏就碎了。
韩子书沉默半响,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难过,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云宣看着紧闭的门发呆,感觉头更加痛了,像是要裂开,他捂着头疼得发抖,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韩子书经历过这些,不对,也许早就有迹象的,只是他忽视了,他记得韩子书胳膊上时不时会有点伤,他还以为是韩子书兼职时不小心伤到的,所以没有过度关注。
他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