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秦怀生摸了摸鹦鹉的小脑袋,这回伸出手,实打实地搂住了方城的腰。
热腾腾的手臂压在方城小腹上,方城耳尖微微发烫,听到秦怀生解释的声音。
“不是结婚的床单或者镜子上都有鸳鸯戏水,我就以为是它呢。”
许是方城说了很多话,嗓音有些暗哑。
但怀生还是认认真真地听完方城的话。
“鸳鸯只有在繁殖期的时候才会保持一夫一妻,等到繁殖期过了,就分道扬镳了。也许是古时候最开始传颂鸳鸯忠贞不移的人,恰好遇上了一对处在繁殖期的鸳鸯吧。”
怀生被逗笑,却也点点头。
“我觉得你的解释很合理,你要不要喝点水?”
方城喉咙滚动,摇头道:“不用。”
病号马上到家的时候,秦怀生让方城停得远了些。
下了车子,他才看到方城不虞的脸色。
“怎么了?”
方城伸出手,盯着秦怀生开口:“停这么远,我见不得人?”
秦怀生不明所以的伸出右手想和方城握手,“没有没有,你多好啊,还给我上药还送我回家。”
方城攥着秦怀生的手将那只手翻过来。
两只手心无端冒起汗来,方城镇定自若地抬头,“看好了,我就写一遍。”
想起什么来的怀生立刻低下头,目光紧紧跟随方城动作。
“丝——光——椋——”
方城写完这个字,掀起眼帘看着对方,再不看手上的动作。
“椋,一个木,一个京。”
其实写到这里就可以了,但方城没收手,于是秦怀生也没收手。
方城眼睛盯着秦怀生,指尖在对方手心勾画出一撇一捺。
“鸟——”
“丝光椋鸟。”
方城重复一遍,问道:“记住了吗?”
两人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怀生微微抬头,看着方城的眼睛点头,“记住了。”
“那你给我写一遍。”
怀生不知为何,心跳得厉害。
两人正交换写字时,秦怀生手上的鹦鹉不干了。
“去你的!”
方城转头对上鹦鹉的双眼,硬是从这鹦鹉身上看到了某个丫头的嘴脸。
小鹦鹉还想再张嘴,方城眼疾手快捏住鹦鹉的嘴巴。
面上带着假笑,抬了抬手示意秦怀生,“写吧。”
强行给鹦鹉闭上嘴,这条街上安静的能听到微弱风声。
指尖不紧不慢地在掌心滑动,让方城心痒难耐,密密麻麻的微弱电流从掌心蔓延到四肢。
直到秦怀生的指尖离开他的掌心,这股电流好像通到了方城的脑袋。
他克制不住地抬手,摸了把秦怀生的头发,嘴皮发麻,打发着人离开。
直到秦怀生的身影在他眼前消失,一阵微风吹醒了方城。
伴随着渐行渐远的鹦鹉叫声,方城抓了抓头发。
总觉得和方才摸秦怀生头发不是一个感觉,复又垂手,站在路边像个傻子似的从各个角度端详起这只手。
不知谁家传来一声巨大的喷嚏,将方城惊了一瞬。
方城蹙眉,抬起右手打了那只抽风的左手,低声喃了一句:得去医院看看。
晚上九点。
秦怀生的脚才刚迈进家门。
屋内敞着电视,一直留心大门的秦怀香第一时间发现了秦怀生。
“怎么回事?你和人打架了?”
秦怀香又看了看秦怀生的衣裳,忧心重重,“谁欺负你了?”
“哎!是你啊!”
一道沁香身影窜到秦怀生跟前,轻声冲周围人说道:“阿姨,刚才就是怀生舅舅救的我们。”
秦怀香闻言松口气,看伤口是上了药的样子,安排人坐下,面上带着浓浓笑意,冲秦怀生介绍。
“这就是靓靓,明良的女朋友。”
秦怀生没想到晚上那个敢打左皓巴掌的女孩还是自家人,打心里佩服面前这位勇敢的姑娘。
“怀生舅舅,你和李明德长得好像啊。”
孙靓靓说完,紧挨着她的男人捻酸道:“是啊,我长得就不像是吧。”
情侣两个打情骂俏,尴尬到想离开的是怀生。
“我去接靓靓的时候,门卫大爷说你跟你朋友走了。”
李明良磕着瓜子,看着电视叮嘱,话中带软刺,“下回别忘了给个信儿,我妈怕你丢了。”
秦怀香打了李明良一下,领着秦怀生去吃饭。
“怀生啊,明良他怕麻烦,除了我和靓靓有事,就连清清他都不愿意多管一下。”
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在怀生面前,秦怀香坐在他身边,拍拍怀生肩膀,“他有时候说话难听,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们是舅甥,别有隔夜的仇。”
怀生本来也没觉得有事,但对上秦怀香,他只能连连点头,好让对方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