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昨天出了那样的乱子,就连布加拉提也不许你再跟去俱乐部了,他安排米斯达和福葛纳兰迦把剩下的酒吧赌场收完,为了避免你感到被排除在外,又安排你跟他和阿帕基去咖啡厅之类受他们庇护的店。
你自知理亏,乖乖跟上阿帕基,忧郁蓝调变形成的布加拉提在阿帕基的授意下把真正的布加拉提放到你怀里。
“也许你该跟布加拉提多相处一会儿,我一直在打听这替身的事,然而谁都没听过可以把人变成动物的替身。布加拉提不是说因为你他才能说话吗?不如趁今天的机会多尝试尝试,就算暂时不能变回来,能有一些发现也是好的。”
罪魁祸首的你心虚地满口答应,虽然不知道奇异恩典是怎么做到的——它难道变异了么,每个人只能有一个替身能力啊。
但是为了完成你的计划,布加拉提估计直到教堂的事结束之前都变不回来了。
你赎罪似的任由猫加拉提在你身上磨爪子,忧郁蓝调用布加拉提的脸微笑着说:“你似乎很喜欢猫,小姐。”
阿帕基把你的发丝从猫加拉提的爪子里抽出来:“你太溺爱……布加拉提了。”他实在难以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说出口。
“他可是布加拉提!”你大声反驳。
趴在你怀里的猫僵硬地止住爪子,一本正经地说:“不,这只是猫的习性,我很抱歉,小姐。”
“不用道歉啦,布加拉提对我做什么都没关系!”你连忙说。
这话实在问题很大,所有人都默契地装作没有听到。
眼前的路逐渐熟悉起来,你活跃气氛似的开口:“啊,那家花店的女儿之前送了我一盆花,不过不知为什么一直没再见过她了——我都没有好好道谢过呢。”
可是气氛却事与愿违地古怪起来,阿帕基停下脚步,你疑惑地回过身看向站在原地的男人,他踌躇了一下,犹疑地开口:“喂,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大概一个多礼拜前?就在花店门口。”你不知道阿帕基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可阿帕基的话却令你愣在原地。
“据我所知,花店女儿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你大脑一片空白,雕塑家也说他没有见过你,难道那真的是你的臆想么?
不,“那盆花就在我家。”你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试图证明那不是幻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你咬住嘴唇要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更大的恐惧抓住了你,比起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比起幻觉与否,更令你害怕的是你说出口的话渐渐没有人会相信。
你垂着眼晴开口:“——那天,花店老板也在,还跟我说了他女儿的事,那不是幻觉,人没有办法幻想自己不知道的事对不对。”
人没有办法幻想自己不知道的事,但大脑可以让人误以为那是自己不知道的事。
阿帕基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猫小小的爪子像一小朵云一样轻轻落在你的鼻头:“只要问问花店老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蔚蓝的眼珠里有一些担忧,你不得不艰难地扬起笑脸:“嗯,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记错啦。”
阿帕基揉了揉你的脑袋:“别想太多。”
但是,仅剩的侥幸也在花店老板硬邦邦的声音里消失了。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小姐。”他克制住怒火说。
那男人眼中浓浓的伤痛是无法伪装的,他也没有骗你的理由。
“艾莉亚早就已经去世了,我也根本没有见过你。布加拉提先生,这是这个月的份,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关店了。”
你无措地躲进阿帕基的身后,攥着袖子忍住抽噎,一时不知道该后悔提起这件事,还是羞愧用自己的幻觉伤害那失去女儿的可怜男人。
在人前的缘故,布加拉提不能出声,只得用吻部轻碰你的下巴,那不是你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