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我拿着饭移步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放在了矮桌上的饭被我掀开,刚好房间中间的灯也被芬克斯完全打开,这房间彻底亮了。
面前一水的青绿也被照的明明白白。
“从今天开始斋戒,这里所有的商户都只卖素食,连街头的狗都只能吃菜。”他习惯性地推开了窗户,开始抽烟。
“是为了圣女升天日的提前斋戒吗?”水煮土豆被碾成了泥,我搅了一勺塞进嘴里,不知道加了什么酱料,意外的好吃。
“唔,”他随意应了一声又自说自话地轻声抱怨道,“连酒馆也关了,这样一来晚上都没地方去了,真够无聊的。”
这句轻飘的话语随着吐出的烟一起随风飘散,芬克斯看上去莫名忧虑,带着愁思,像个青春期百无聊赖的少年人。
想到这层土豆泥就吃不下去了,我有些忍俊不禁,“芬克斯,你几岁?”
“31,”他不解但依旧习惯性作答,“怎么?”
“没什么,有时候感觉你年纪可能不大,所以好奇问问。”我当然不能直接说出他刚才的表情过于年少慕艾,有些好笑,为了掩饰脸上的笑意,只好低头嚼着菜叶。
“我绝对比你年纪大,你才28吧。”对方直接质疑,结果说出的年龄却意外的精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扔出的回旋镖精准地插入我的后脑。
怎么不算28呢,我有些嚼不下去了,这西兰花煮的时间太短,不够软烂,卡在喉咙之中像根鱼刺,一吞咽便有些疼痛。
我强行咽下了那株菜,扒拉着剩下的菜回复他,“32了。”
“哈?真的假的,你在骗我吧。”芬克斯震惊的观察我的脸,好像要盯出几根皱纹来。
真是不好意思,28岁的时候柯林?依什梅莱的脸上有些许眼纹,过度操劳后也能看见发青的黑眼圈下因胶原蛋白流失而显露的泪沟,但明显的额头皱纹的确没有。
“真的,真的32了。”假的,我才4岁。当然真话我也没地方说,毕竟没人会信。
我便随意靠在椅背上,半干的头发粘连在脖颈之间,有些限制动作,被我拨到了另一边,我抬起素颜的脸,没有任何遮掩地将其暴露在抽烟的男人面前,眼中含着笑意地直视他,带着对他和对自己的戏谑,“这张脸难道不像32吗?”
我以为他还会眯着眼睛看我脸,可这回他只瞟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反而又扫了眼我的床,“外套穿上。”
怎么了吗?不明所以的我看了一眼自己,一侧的丝质睡衣被湿发濡湿后,白色更透了些,紧紧地粘在胸前的肌肤上,我看见皮肤上一粒粒细小的肌理,有些激凸了。
这可不是我的本意,的确该披件外套,我拿了床上那件后回他,“谢谢提醒。”
他也神色自然的灭了那根吸尽的烟,“厕所你不用吧。”
盒子里的菜我吃不下去了,便将盖子盖回重新将袋子打结,在窸窸窣窣的收拾声中听了他的询问我摇了摇头,又觉得这顿素食吃的实在过于清淡,当然也可能是对方的烟味也勾起了我的瘾。
趁他还没进去我问他,“借个火。”
他闻言把裤兜里的塑料火机丢到了桌板上,又回头看我,“要烟吗?”
我掏出外套口袋里的那包登喜路红示意不用了,他了然点头自己走进了卫生间中。
卫生间花洒被打开后,淅淅沥沥的水喷射而出直接溅在了瓷砖上,须臾,清脆的水声变的沉闷提示我对方已经进去洗漱了。
刚好手中的火机点燃了那支烟,我吸了一口。
熟悉的击喉感,苦涩中夹杂香醇,我满足地赖倒在沙发上,连脚都惬意地翘到了桌板上,贴脸的头发被完全抓到了脑后,看着那点火光逼近指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烟和酒真是世界上最好的镇定剂。
如果能来份甜品就再好不过了,我又贪婪地抽了一口,将目光投向那个看不见内里的浴室。
那股子极淡的血腥味应该会在他再次出来后彻底消失不见吧,不过等他出来后,最要紧的还是要给自己吹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