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就好了,飞坦呢?”他这才松开了我。
“随便。”
“那就两杯啤酒。”这很快,酒保打完了两杯递到了他俩面前又走开了。
如今的局势又变成了我的孤立无援,飞坦、芬克斯、侠客,每一个人都拥有其彻底独立的逻辑规则,在其之上构建形成的幻影旅团又拥有一些束缚他们,保证这个怪诞组织可以向前滚动的铁律,而我,不过是一个贸贸然的闯入者。
小心些,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小心周旋,能获得一些情报是最好,没有但能留条命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不觉得在此次任务进行中他们会提前将我灭口,但事后清算也有可能)。
“柯林你真是的,为什么出来喝酒只约了芬克斯,分明我和飞坦才是更早和你认识的。”旁边的绿眼睛狐狸在颠倒是非上格外有一手。
“他给了我一根烟,作为回礼,我请他喝酒。”左右都是讨厌的人,我干脆只盯着面前啤酒杯内逐渐升腾而起的气泡。
飞坦此刻开口了,格外的阴阳怪气,我第一次知道他低哑的声音可以这么迂回,“芬克斯,我倒不知道你这么好心。”
“哈?”芬克斯本来自两人来后只是单纯地喝酒,此刻被波及,便将啤酒杯在吧台重重一放,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带着调笑,“怎么,飞坦,你这是嫉妒了?也想被请喝酒?”
微妙的氛围,我想退出两只蜘蛛之间的战局。
“你们两个,喝个酒怎么都吵起来了,”侠客参了进来,“比起这个,分明团长都没有下一步指示,柯林你晚上就急不可耐地来酒馆,有探听到什么关于古迹的消息吗?”
摊开的话题又回到了我这里,太敏感了一些吧,这家伙。狐狸鼻子插进松软的土里一闻,就能猜出谁在打坏主意,莫非我在思考的时候还会发出气味不成,真是可怕。
“只是为了喝酒罢了,而且我刚来没多久你们也来了,”我回视对方,“一定要说的话,这座城镇还挺排外的。”
“的确,”对方进入了工作模式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大家都很不友善呢。”
他反身看身后酒馆的那些喝酒的人,察觉到了侠客的视线,立刻有好事者扯着嗓子冲侠客嚎叫,“看屁啊,外地佬。”
飞坦小声地啧了一声,但是考虑到任务期间又收回了打量,掀开了一直遮住他的脸的面罩,灌了两口啤酒。
面罩下的脸意外的秀气,他整张脸最有杀伤力的就是那双蛇一般阴狠的总是皱着的眉眼了,看到了我驻留的视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对着我笑了,有些阴冷,“原来你敢看我啊。”
错了,不敢。他笑得我心脏疼,我立马收回了视线,另一边的单方面辱骂没有因为侠客的忍让就结束,那个叫嚣的中年男人明显喝大了,我扭过头去辨别,发现说话的就是一进门便醉醺醺地趴在门口酒桌的那个男人。
我的回头也许有些惹人注目,他又接着骂,“滚回去啊,带着你的女人一起,不要玷污圣洁的瓦格。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外来的,我们才会被抛弃!”
哇哦,好像听到了什么和任务相关的有趣的话了,醉酒的男人撑着身体站起来好像要往我们这里走,侠客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男人,冲着飞坦和芬克斯挥了挥手,“我来。”
可侠客还没来的及有所动作,那个男人离开了桌子就被另外几桌的熟人叫住,他们拦住了冲动的男人,有几个识时务的冲着我们脱帽致歉,另几个眼中带着不甘看我们的眼神也有一些恨意,几个男人搀扶着醉酒的男人,架着他把他抬离了酒馆。
这个城镇老一辈居民看上去多少都对外来的人口带着一丝无差别的仇恨。这是为什么呢?我有些好奇了,喊了一声调酒师,那个年轻些的男人就来到了我的跟前。
“需要什么,客人。”
“你是本地人吗?”我猜不是,这家伙看上去也是游离在瓦格的氛围之外的。
“不,我是前两年才来这里的,但已经在这里定居了,”果不其然,“怎么了嘛,客人。”
“我们是观光客,今天才来,不知道这座城市有什么忌讳,能给我们说说吗?”我抽了张大面值的戒尼推向他,身旁的飞坦骂了一句白痴。
收了钱他果然积极了许多,让我想到了雷斯那个老头,他也喜欢倒卖我的信息,然后将收来的钱和我对半分。
“你们是为了过两天的圣女升天日来的吗?”他问。
陌生的节日,在飞艇上查找资料时,我用猎人执照有搜索到相关的消息,但没有多看,依稀记得是个传统节日带有一定表演性质,但是相关照片和文献资料寥寥无几。
“是因为这个节日,城镇的人才排斥我们吗?”侠客接着问。
“算是吧,”调酒师点了点头,“这座城镇是最近才开始发展旅游业的,噱头就是在祭坛里献上珍贵的东西,能和死去的灵魂对话。不过这些当然是不可能的,这里连祭坛都没有。为了更大限度地挽留游客,也是为了之后造势,本来是只有城镇居民才可以参与的圣女升天日,变成了公共项目,本地人觉得自己的信仰受到了破坏,所以都不喜欢外来的旅客。”
这也解释了网上资料不多的原因,我继续追问,“那你呢,你有参加过这个节日吗?”
“我不是本地的,当然不被允许参加,”调酒师立即否认,“不过所有参加的城镇居民都要遵从很多规则,比如提前一天禁食禁水,沐浴焚香,随后祈祷,在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才能够获得参加的资格。”
他说话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来了另外一桌的客人点酒,要离开时他匆匆丢下一句,“客人如果您空,多等上几天就可以了,那应该是圣女升天日第一次对外开放,另外有人叫我了,我先走了,多谢您的戒尼。”
酒杯中的泡沫已经逐渐消散,调酒师的话语让崭新的谜题呈现在我的眼前。所有的这些在库洛洛邀请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嘛?这和那个祭坛的传说有什么关系呢?一切将会是一个全新的陷阱吗?又为什么要把我带上呢?
不清楚,杯中残留着大半的啤酒,我却有些喝不下了,抬手示意结账我想回去整理情报了。
“回去了?”同为室友的芬克斯看出了我的意图,他们倒是刚要开始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芬克斯有些难办地抓了抓头,看来他真有监视我的任务。
“留下来,喝酒。”飞坦盯着我说。
“行。”他没想让我拒绝,那就多喝点吧,反正也无所谓了。
我直接的应下让他皱着的眉头松散了些,啤酒的饱腹感太强,我叫了杯金汤力就一个人喝了起来,他们说什么我都不关心,有我在他们也不会说些泄密的话。
侠客偶尔会把话拐到我身上,又被我挡回去,到了最后为了回避他们的话,我装作醉倒趴在了吧台上,酒吧本就有些热加上我喝了酒,此刻捂得脸有些发红发烫,本就劳累了一天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意识将要彻底消散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喂,现在怎么办。”
“不关我事,是飞坦叫她留下的。”
“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