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能力怎么了嘛?你对它有什么头绪了嘛?”
如何从一艘船跳到另一艘船,我在重新登船时总要向船长交出一些宝物。
“大人在我三月前的那一起事件上,如果您看过相关监控,那么就应该了解我最后一次在公共场合露面是和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一起出现在画展上。”
过去的两个月中,我一直都没有和绮多透露过太多关于案件的事情,因为这和我的能力相关,我并不想要向太多人说这一些事,多说多错。
“嗯,你现在的所有信息都属于保密阶段什么都搜不到,因为帕里斯通将你那一起事件划到了他手下,但在此之前,米哉斯顿之所以选择负责你的案件是因为他看到了那监控视频,那个男人暂时没有在猎人协会留下档案但是米哉斯顿能感受到他的危险性,不过这段视频现在也搜索不到了。”
“那家伙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对面传来对方不可置信地吸气声,“他们也是对我的能力感兴趣才接近我的。我的画作可以帮我恢复一些简单的伤口,不过相对的观赏者的精力也会被相对应的吸收,这也是为什么画展上所有的宾客都死亡了的原因。”
说到这我的语气有些着急,“但请您相信我,我从来没有伤害别人的想法,这都是因为那个黑发黑眼的男人向我释放了念压,我的画才为了保护我被动开启了能力。”
“我相信你柯林!”对方及时安抚了我。
“啊,谢谢您的信任,”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讲,“我昏迷后便被对方带到了他们的基地,他们对我的能力很感兴趣一直在测试我的恢复上线,他们割开我的皮肤,打断我的骨头,随后他们想要掏掉我的器官……”
我的话语是颤抖的,好像对刚才所提到的一切在恐惧,但我知道我没有,我很冷静,我已经彻底消化了对方所对我做出的一切,已经发生的什么都无法改变,当然我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我的颤抖是因为,我想把对方所对我所做的一切都通通还回去,是愤怒吧,平静地愤怒,我这么想,要将所有他人赐予我的都化为养料茁壮成长。
长久的沉默,对方并没有催促我赶紧讲下去,感谢她的体贴。
细品完此刻的愤怒,我又继续开口,“在他们把手伸进我的身体里时,我逃了出来。我的画就好像一个随机存档点,在我感知到了危险时,我就被转移到了米哉斯顿发现我的地方,帕里斯通发现了这件事也对我的能力很感兴趣,昨天那件事也是他想要测试我的能力上限。”
我当然不可能把自己能复活的事情直接告诉她,这种脱底裤的行为过于危险,要不是画能治疗这件事大概率无法隐瞒,不如直接说出去还能博得一丝同情。
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寻求一个并不稳定的联盟做到交底的地步,这样就够了。
“绮多大人,请原谅我之前一直没有向您说这些,我真的太害怕了,自从我的能力暴露,所有人都对我目的不纯,我好害怕。”我的声音硬是被我挤出了一点哭腔,这对我来说有些困难了。
“我害怕自己还会被人不断地扯入新的势力,我三十二岁了,前十年都在和平的世界里画画,这些黑暗的事情究竟为什么会找上我呢?分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对方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怜悯,她叹了一口气,“我能理解你的困境,这么久以来真的辛苦你了,可你突然和我交代这么多真的好吗?”
她最后一句看似委婉的话语终于揭开了今晚对话的最终目的。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和我一个在猎人协会中人尽皆知的帕里斯通的敌对派别的人讲述这些是下定绝心,要跳向她的船嘛。
当然了,在我碰见绮多并且知道了她的身份,就已经考虑过这一步了。
帕里斯通逗弄我好似一只白鼠,如果没有昨晚的那场疯狂游戏我并不会那么急着跳下帕里斯通的船,昨晚的一切再一次提示我帕里斯通的不稳定性,我又有几条命可以耗。
“绮多大人,我只是不想要死在这,我想脱离一切,我想重新拥有正常的生活,而帕里斯通是绝对不会把我放归回去的,”说到这我是真的心情复杂,“我真的没有别人可以信任了,我只能相信您了。”
“你想要我怎么帮助你呢?”她省略了彼此心知肚明的后半句,你又能帮我什么呢?
“我的愿望很简单,我想回到正常的生活,拥有正常的社会身份,阻挠这一切的便是帕里斯通一直扣下我的案件,只要我一天不脱离嫌疑犯的身份,我就无法彻底回归社会。相对的,我的存在本身就能够帮助到大人您。”
对方没有打断我,我继续说下去,“我的案子一天不结,只要被捅出来,就算得上是猎人协会副会长滥用职权吧。”
对方不会拒绝的,这种送上门来的刀,没人能拒绝。
“我会帮你这个忙的,柯林。”
听到了预料之中的回复,我才终于松了这口气。电话被挂断后已经是深夜,我拉开了一点窗帘,外面早已漆黑一片。
我重新拉上了窗,把原本搁置到了床头柜上的素描本拿了过来。
难得的好心情让我继续画了起来,帕里斯通的素描像逐渐显现,我撕下了这张图片,下意识拿起胶带粘到了全新的一张画纸上。
铅笔随意地戳弄着画上男人让人厌恶的笑脸。
接下来,帕里斯通,我该怎么玩弄你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