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管家看见赵凝从赵飞卿出来,身形一顿,问好:“凝小姐早上好。”没有作出探头的动作。赵凝轻轻关上门,吩咐:“别打扰她。”管家点头跟着赵凝离开,他只听命令,对错是非不是他该评判的。
赵家人对于早餐并不重视,小辈觉得压抑,能在卧房解决就尽量不去餐厅。清早餐桌多了几套餐具,赵凝旁边正坐着赵家老大的独子,小辈中年龄最长,也是最没架子的,浑身都透露着随意,不过他这个样子落在老太太眼里又是另一种说法,“赵迦,你回国的日子也不短了,该习惯家里的规矩了。”
其余几个小辈噤若寒蝉,一半畏惧一半事不关己。出人意料的,赵迦反驳道:“您要砍我的头吗?”
兰璞出言责怪儿子:“小迦 ,你懂不懂规矩?”
赵迦委屈道:“我用了敬语。”
兰璞拿赵迦没办法,打骂不舍得,干脆不再说话。老太太虽不喜欢大儿子,却对兰璞和赵迦没什么大意见,赵迦是她的第一个孙子,也养在她身边过。
赵飞卿被鸣笛声吵醒,穿好睡衣拉开帘子,等在门外的佣人听到动静敲响房门,“飞卿小姐,现在用早餐吗?”赵飞卿伸了个懒腰,看着下面草坪上停着的红色跑车,指着跑车旁边的青年问道:“那是谁?”
佣人把早餐摆好,走到窗边顺着赵飞卿手指的方向看去:“是迦少爷。”佣人习以为常,赵家小辈各自发展,之间的联系一向不密切,互相叫不上名字的时候很多。
不知为何赵迦也望向赵飞卿,隔着一层玻璃,他远远地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笑容,热情得夸张。赵飞卿皱眉,别扭地呢喃:“表哥。”不出所料地恶寒了一下,佣人过来绑起厚重的窗帘,她离开窗子坐到沙发上拿刀挑起一点儿果酱抹在司康饼上咬了一口,热巧克力太过浓郁,她喝了一口就没什么兴趣了。
吃完早餐,赵凝过来说有东西落下,赵飞卿躺在沙发上读杂志,闻言翻了个身摆摆手让她自己找。
赵凝走到床边蹲下,伸手从床底拿出一条黑色的颈带。赵飞卿随口问了一句,“落的什么?”
赵凝绕到她面前,说:“颈带。”
赵飞卿疑惑地放下杂志,“怎么会落下这个?”
赵凝撩开头发,偏开头,露出脖颈,说:“我这儿有疤,要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