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恐惧的情绪被疲惫的空白取代,风燃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什么,沈时迁的肚子确实是鼓起来了,但却不是因为怀孕而是接收的信息素太多了而已,他敞开腿倒在沙发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昏死了过去。
风燃的思考有些生锈,迷蒙想起那种失控感,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沈时迁身上凌乱的咬痕,血已经止住,所有伤口看起来都是又红又肿,血块被纤维蛋白固定住,似乎过不了多久就会硬化结痂。
“小瞳,Alpha不能被终身标记吗?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咬他,咬痕都会变成结痂脱落下来呢?”
A与A之间痛苦的回忆似乎在这一瞬间涌了上来,可她明明都变成Enigma了,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结局。
星瞳对于Enigma了解的信息也很少,但它很热忱地进行演算用仅有的数据分析给风燃建议:“主人,终身标记需要在Omega的体内成结时的标记才有用,情况照搬到你们身上,可能只是沈时迁还没有长出孕囊,不是主人你的问题。”
星瞳:“虽然主人您的信息素偏差值很高,但信息素浓度还没达到成年水准,也许是这个原因,如果您期待让沈时迁快点怀孕,我觉得可以提高性行为的频次跟单次持续的时长。”
风燃看着沈时迁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摸上他鼻翼侧边的小痣,隐隐约约觉得,不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得把沈时迁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东西才可以。
元帅的会客室被折腾得到处狼藉,好在衣帽间里有替换的作战服,即使风燃很讨厌这身灰色的制服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仅凭风燃可没办法把沈时迁拖到里面的卫生间去清洗,左右人已经腌入味了,她只是随意地帮他擦了擦身体就给他套上了作战服。
但只是做了这些风燃就觉得累坏了,索性直接用沈时迁的终端叫西森来一趟,来时顺便带一个家政清洁机器人来。
还没等西森过来,沈时迁先醒了。
风燃原本在看弗兰发给她的研究报告,被沈时迁扯了扯袖子,她收起终端看过去,沈时迁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只是没坐稳脸色倏地一变又向着风燃倒了过来。
风燃扶住他,“怎么了?”
沈时迁脸色还红润着,睫毛被泪水凝成一咎一咎的,像太阳花,“刚刚有一瞬间,腿没知觉了。”
他一动,气息冰凉的百加得朗姆酒顺着从全身上下流淌满溢出来,像整个人被按进酒池子里溺毙,作战服的衬衫没有扣到最上面,脖子周围红痕斑驳,像是被风燃啃出了一圈花边。
风燃总是会把她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人按类型区分开来,愚蠢的,自以为是的,不怀好意的,恶毒疯狂的,不同类型的人总是会有鲜明不同的性格特点,而同类人则有相近的思考行为模式,根据这些信息作出的预判,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但风燃无法准确地区分沈时迁是她认识的哪一类,因为风燃能在他身上,看到很多不同类型的人的影子,有像秦欣的部分,有像罗勒的部分,甚至也有像风西乔跟希瑶的部分。
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厌恶沈时迁带给她的糟糕的过往经历,还是厌恶在他身上看到特质而回忆起的那些难堪的记忆。
深邃明亮的蓝色眼睛,像是要吸走一整片星空的夜色,夜色里倒映着风燃的脸,干净得没有任何别的情绪。
看得风燃又有点想欺负他了。
事实上她一直都顺着自己的想法没有收敛,沈时迁靠着她她就伸手按他被咬得又肿又胀的腺体,好不容易醒过来的人又变得晕乎乎的。
风燃:“沈时迁,我们的关系是正常的吗?”
风燃偶尔也会觉得扭曲,因为她无法判断沈时迁对她的渴求究竟是出于他自身的情动还是信息素的牵引,但她对于沈时迁,几乎都是出于狂乱情绪的发泄,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爱,风燃理智清醒的时候就会觉得,她应该离沈时迁远一点的,他们之间原本不应该这样。
沈时迁捉住她按在腺体上的手,在掌心轻轻落下一个吻,又湿又痒。
“你希望它是正常的,那它就是,因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并不会因此改变。”
听起来真是感天动地,就连风燃都有一点被触动了,可是她很清晰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就算能放下对沈时迁的仇恨,也没办法像他那样全心全意地去爱他。
风燃:“如果我哪天病好了,就把你抛弃了呢?”
沈时迁怔愣了一会儿,平静地撕开温顺的表象,病态的爱像是剧毒,深入五脏,病入膏肓,“你当然可以这么做,只是我会用尽我所有的手段去找到你,我不能忍受我的世界里没有你。”
“我们是命定之番,风燃。”
“命中注定有彼此,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风燃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只是觉得,沈时迁终于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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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伪装戒指这种东西关键时刻真的能救命,很难想象要是军部其他人看见沈时迁浑身滚满别人的信息素扶着腰一步一抖地离开军部会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