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好多话想和树悦说,想为她做很多事,想看她每天为他沉迷的模样,想度过未来无限次的缠绵。
沉重的呼吸声让他开始注意到气瓶的消耗。
气瓶的容量已经快见底,他必须赶快自救。
在誉择设法自救的同时,树悦准备救誉择回来,却被舱内的救生人员拉住了胳膊。
“赶紧进来!”是维持秩序的中转站警察。他们穿着统一的防护服。其中一位拉住树悦以后,就将树悦往舱内推。
只是树悦正在担心誉择,看着他蜷缩成一团,越飘越远。
树悦想也没想,不顾劝阻,直接跳出来,往誉择的方向游动。
好在经过人群疏散,留在太空中的人已经不多。树悦很轻松就能抵达到誉择身边。
当誉择握紧树悦的手后,树悦稳住身形。外部的吸力正在减弱。
防护服被穿戴整齐以后,可以连接气瓶用来提供氧气。
树悦用仅剩的气瓶将誉择拉到舱内。
树悦将誉择抱回中转站内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再晚几分钟,两人都会因为缺氧而亡。
好在一切顺利。
在意外发生的瞬间。树悦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去抓住誉择。
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卷走。
一群人都围了上来,好在树悦提前准备了气瓶。在空气耗尽后,誉择又多撑了两秒。
两人最终有惊无险顺利抵达。
树悦取下防护服的头罩,尽量让自己缓慢地呼吸。
她的额头上全是汗,头发湿漉漉的。在誉择看过来的时候,还问誉择要不要喝水。
誉择经过一番濒死体验,头疼又卷土重来,不留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誉择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安静地拉着树悦的手,生怕树悦和他分开。誉择抱着树悦的胳膊,眼睛呆滞地看着不远处黑漆漆的宇宙。
两人缓了口气。
等到恢复正常,经过检查无误后。警察终于大手一挥,放人离开。
树悦经历一番生死,还不忘路过商店时买摊鸡蛋饼用的食材。
鸡蛋饼的制作需要新鲜的鸡蛋,树悦特意从母鸡售卖处买新鲜出炉的鸡蛋。
两人提着一篮子鸡蛋,往医疗站走去。
在树悦的坚持下,誉择还是去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
中转站内部医疗站的医护人员不够。只有一位实习生忙前忙后,操纵机器。
等实习生的检查做好以后,会由机器人医生直接发送到手环上。
至于其他医护人员,都在抢救因挤压而生命垂危的病人。
机器人医生将检查报告发送到誉择的手环上时,他一直都游离在世界以外的意识,终于回到现实当中。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报告。刚开始一切正常,直到最后一段字,他不自觉舔着上牙。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眨眼,闭眼,睁眼。
这段文字还在。
树悦见誉择的动作。心中奇怪:誉择怎么眼睛不是说已经恢复正常视力了吗?怎么一副眼睛又出故障的模样?
还是说医疗报告令他震惊吗?
树悦带着好奇心凑过去,看着誉择的手环上的报告。
树悦买的新手环带在誉择的手上非常好看。
誉择的骨骼较粗,就和他化形成的雪豹一样。皮肤上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银黑色相间的手环衬托得手部骨节分明。
树悦注意到,誉择的手在用力掐自己。
她更好奇报告里的内容了。
她阅读速度过快,快速又仔细地浏览着上面的字。
等她看到什么字的时候,已经深深进入脑中。
树悦差点将一篮子鸡蛋摔碎。
誉择他——这是怀孕了?
医疗站的实习生,她安排好病人的检查以后,终于有机会喝一口水。
然而,树悦,这位刚被诊断出当了妈的年轻姑娘却没有放过她。
站在她面前的树悦,睁着大眼睛,将手环上的报告凑到她面前。
她一实习生哪见过病人这么求知若渴的模样。即使从没独立看过诊,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总之,这位新鲜出炉的实习生的导师,并不知道她被自己的学生比喻成了猪。导师在前线打了个喷嚏,很快又投身到病人救治当中。
等实习生将这口水咽下后。
这位气质清冷看起来和人有种疏离感的病人,主动问起病情。
她作为实习生态度还有些拘谨,直到看到病人提供的报告。
“我想这上面的备注已经批得很清楚,并不需要我讲解哪里。”实习生不明所以,她继续道:“是有医疗报告上的备注看不懂吗?需不需要我解答?”
树悦将自己的问题抛出来,她想为誉择做个更全面的检查。
实习生的回答解决不了树悦心中担心的问题。
实习生很抱歉:“抱歉,中转站可能没有做产科的检查的仪器。如果您急的话,可以先乘坐飞船,前往最近的雪原星检查。”
树悦只好放弃,就算要去雪原星,也得有飞船航班才行。
她和誉择回到租房内。猝不及防而来的孩子,让两人从生离死别中脱离出来。
誉择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树悦同样的姿势呆坐在沙发上:“我也。”
誉择叹气,树悦失去双亲不到一年,自己还是个孩子。
他在问自己,怎么就怀上了呢?明明都有……不对,第一晚他太慌乱了,已经记不清有没有。
他捶捶脑袋,现在是考虑孩子怎么来的吗?应该要考虑考虑孩子的为来才对!
树悦继续道:“更何况,今天还经历危险的事。”
树悦一个头两个大。
誉择虽然也没有想到,但是听树悦的语气,感觉有些厌烦的情绪在里面。
孕夫的心思格外敏感:树悦不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吗?
誉择整个人恹恹的,没有一点喜气。
他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来为小生命的到来而欢呼。
他只能听到自己有些丧气的语气:“你不想要孩子吗?”
誉择的语气里有些烦躁,他本来头疼难以思考,检查报告出来以后,如同理不清的乱麻,让他越发心烦意燥。
“你怎么会这么想?”树悦立刻反驳。而后她哑声道:“我没有不期待。我担心你的身体。”
她只是担心誉择的病情,会因为孩子的到来而恶化。
树悦把选择权丢给誉择:“那你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