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扼在喉间的手指微微用力，施心瑶咬着牙，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因为怜香惜玉而收手，也赌他不敢真的掐死自己。

宋灼的脸上带着笑，只看表情甚至算得上温柔儒雅，手指却如同铁钳般越收越紧。

不知何时空姐们都避了出去，机舱里寂静得可怕，施心瑶的眼睛都充血了，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敢弄死自己，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指，拼命点着头，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下来，“我……我认！”

宋灼这才放开她，抽张纸巾有些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随手轻飘飘丢开，“那就按照对赌协议，如果票房达不到二十亿，缺的部分你补上。”

他像是觉得这事很好玩，很轻的笑了一下，“二十亿。我们瑶瑶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活儿啊，你这辈子估计都要卖给我了吧？不过……电影还没下映，鹿死谁手，谁知道呢。”

施心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跪在地上呛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再也不敢忤逆他，瑟缩着点了点头。

宋灼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滚到一边去，闭上眼睛休息了。

施心瑶恐惧地缩在离他最远的座位上，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她在还是丑小鸭时就遇到了宋灼，他当时是作为宋氏集团的董事来参与慈善助学活动的。这也是玛丽苏系统为她笼络到的第一个男人，英俊多金，年少有为，乐善好施，这样的男人本该是极吸引人的。

可她不敢。接触得越久，越不敢。

哪怕玛丽苏系统告诉她这人已经被攻略为她的裙下之臣，可她依然恐惧，本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不对劲、危险。

她总感觉，宋灼就像是一方掩映在扶疏花木下泥泞的沼泽，看着生机勃勃无限美好，下一秒可能就会把人诱进泥淖，悄无声息，尸骨无存。

………………

施心瑶回家等了几天，眼见着票房势头越来越差，终于是坐不住了。

如果真的欠下了二十亿，那她的未来岂不是要和宋灼纠缠一生？

这样的想法让她不寒而栗，抱着些微的希望，她去找了施漠爵。

当初她没敢把自己签了对赌协议的事告诉施漠爵，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下去了。果不其然，她被暴怒的施漠爵赏了一耳光，捂着脸哀哀痛哭时，只听见施漠爵甩下一句“早知道当初还不如不认你回来！”

施漠爵摔门而去，施心瑶哽咽着，无助地呼唤系统，“系统……我该怎么办……”

迎接她的却不是系统温柔的声音，而是刺耳的——“警告，警告！因重要人物爱意值严重下降，系统能量即将耗尽。请宿主尽快获取好感值，否则，玛丽苏系统将于明晚零时下线。”

施心瑶惊恐地瞪大眼睛，“怎么会这样？”

系统冷漠的机械音响起，“宿主，为你提供帮助和维护美貌都需要能量。可是现在我为你笼络的重要人物，有的身败名裂，有的锒铛入狱，有的把你弃如敝履。你的表现过份低劣，挣到的能量连维持我的基本运转都不够，所以我只能下线了。”

“可是我只有你了，系统，你陪着我从镇子里一路走到现在。求求你，如果连你都放弃我，我的人生就全完了！”施心瑶哭得涕泪横流，瘫软在地上，“求求你，千万不能离开我……”

“我可是玛丽苏系统啊，除非，你能再获得很多很多的爱，否则我只能被迫休息了。”系统的声音如同引诱夏娃吃下苹果的蛇，“质量没有那么高，数量也可以弥补。没有重要人物的爱，有很多很多人爱你，也是可以的……”

“我现在已经是很有名的明星了，我的粉丝们都爱我！”施心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掏出手机打开微博，“你看，我有这么多的粉丝！我有很多很多的爱！”

“不够。”系统说，“我感受到的爱意流失了许多。让人爱你吧，心瑶。”

手机叮咚一响，是官方表扬施予非做公益的报道推送。自从施予非做公益的事情传出去后，加上电影里的出色表现，她算是彻底洗刷掉了曾经黑料糊咖的恶名，一跃成为炙手可热且极为正面的当红实力派青年演员。

系统幽幽道：“温馨提示，施予非以往捐赠时往往不留真名，只留下‘方也’二字，合起来就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