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了沈明玉的话后,她立刻笃定了一件事——面前这位她打不过的男人,定不会伤她性命。
司渊面色一沉,还未开口,就听见河月那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如果说,我都记得,你要如何?”
沈明玉有些紧张,她站在司渊的背后,随后伸出手在男人的后背一笔一画写道:打碎西厢房里的花瓶。
司渊心底了然,但面上不显,只是将破煞剑收回,不再威胁河月。
河月继续问道:“如果我说,我都不记得,你是要感化我,然后把何往帛交给你们吗?”
沈明玉自觉语塞,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个抢人东西的强盗,可实际上她想要的并不是何往帛,于是轻轻摇摇头,直视着河月那眼尾泛红的眼睛:
“我不要何往帛,我想治好你。”
“你的灵魂被侵蚀了,能感受到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缓,好让河月不那么受刺激,就如同当日在千秋洞时,本身冷硬的河月如此温柔对她,“虽然我是妖,对灵魂感知强度并不行,但是我知道这种侵蚀只有我能清楚,它附着在……”
话音未落,便看见面前的河月脸色一沉,而自己身边原本那高大的存在也瞬间消失。
司渊手持利剑奔向西厢房,眼神冷静,目标明确,虽然并没有看清房内格局,但是他的剑尖泛起的光芒却是直指西南角。
那里有着他先前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十分陌生却强大的气息。
虽然他并不知晓为什么沈明玉会突然让他把这花瓶打碎,但他心里知晓沈明玉必然有她的理由,而他也有能力实现这个要求。
当他看见河月同样奔来,满脸恐慌时,他知道这个举动,对了。
司渊狭长的眼眸一眯,加大了神力的输出,河月手中疯狂结印,瞬息之间便结出个守护印,贴在西厢房的窗户上。
而如此所做的结果就是浑身上下全是破绽,不由得让司渊都有些好奇那花瓶究竟是什么?竟然让她宁愿放弃防守也要拼命守护吗?
只可以这一击是司渊的蓄谋已久,就在刚刚沈明玉试图打感情牌的时候,他在心底已经计算了所有能想到的可能,其中当然也包括河月拼命守护的情况。
于是守护印在刚刚接触到那剑势的刹那,便立刻寸寸碎裂,下一秒,就听着惊天动地的一声。
“轰——”
旁观了一切的沈明玉被吓了一跳,呼吸瞬间停止,眼睛睁大,震惊地那整个墙体都被轰烂的西厢房。
这种力道之下,莫说花瓶了,怕不是里面已经没有任何能称得上“完好”的物件了。
下一秒,就感受到里面铺天盖地传出了一股极其强大,但十分陌生的力量。
这是……独属于魔尊的力量。
河月感受如此,眼神中的愤怒如同喷出的火焰,却立刻转身扑向刚刚被沈明玉踢至墙角的□□,随后就要夺门而出。
沈明玉连忙追了上去,却被司渊按住了肩头。
下一秒,男人的身影从身边飞驰而过,破煞剑在空中留下道耀眼的光芒,河月不得不回身接战。
“滚,”河月高声嘶吼,“别来烦我!”
或许是因为那法器被击碎,魔尊的气息让邢骁有了冲破封印的能力,庭院中回荡着邢骁得意的声音:
“哈哈哈……你就等着魔尊把你亲自封印吧哈哈哈……你放心,她很快就能赶到!!!”
闻此,司渊毫不留情,完全没有任何收力的迹象,直接一剑横劈扫向河月的脖颈。
河月一心逃跑,但这一剑实在太过于凶狠,若是不防怕是能直接在鬼界安家,连忙转身,左手持着□□,猛然迎上剑锋。
下一秒,她借着剑势的力道,飞一般的从宅邸的院门向外火速掠去,但刚刚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震伤了她的静脉,一口带着些黑色的血从口中喷洒而出。
点点星星溅在了桃树的树干上,邢骁先前那得意至极的笑声立刻转为了哭天喊地的嚎叫。
“疼!疼!!靠!!你这什么血!!啊啊啊——不对劲!”
眼看着那接触到血液的树干立刻开始燃烧,甚至还有愈烧愈旺的征兆。
是侵蚀!
沈明玉见此,连忙快步跑上前,边跑边运转净化术,伸手就要贴在桃树树干上,但突然想到这桃树被河月下了不能触碰的禁忌,再碰怕不是真要死,在距离桃树不过几寸距离的地方硬生生停住,隔空将净化术覆了上去。
“嘶——”
如同凉水浇在了火焰上,净化术在触碰到河月的血液后立刻阻止了侵蚀,但并没有将它完全掐灭。
而司渊此时已经追了出去,又是一剑,直直砍向河月还算完好的左手,不留任何情面,势要直接废了她的手。
河月满脸绝望,门口的结界是邢骁设的,她出不去,这个角度已经是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她左手掌心猛然翻转,冰蓝色的光芒从指尖溢出,在空中凝聚出张泛着幽光的锦帛。
强大的,带有破坏性的气息骤然而出,席卷了整个结界范围。
河月痛苦地嘶吼:“都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