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立刻转身,回到了里屋,没有给沈明玉留下任何别的话语。
弄得沈明玉反而有些不自在,但转念一想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一个猛扑扎入了被窝中。
二人的奇妙平衡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下午临近申时才被打破。
河月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沈明玉由于太过无聊正在床榻上修炼,身上浮现着一层淡淡的绿光,若是仔细看,甚至能感受到那由内而外,若隐若无的神力,全是司渊的气息。
“醒醒,”河月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沈明玉的入定,“时辰快到了。”
沈明玉这才幽幽转醒,看见面前的女子还是和第一次初见一样,浑身白衣,未梳发髻,不似即将嫁人的样子,表情闪过惊讶。但转念一想杨家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河月微微瞥了她一眼,遂即将珍珠放到了她的怀中:“你抱着。”
“啊?那你呢?”
那珍珠沉甸甸的,沈明玉双手抱着,仔细端详,心底也变得紧张起来。
“我?我要化为原形。”河月冷笑一声,遂即便成了一个巨大的河蚌,蚌壳流光溢彩,上面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美丽至极。
女子的声音从内传出:“这是第一次有别人出现在千秋洞内,还是女性,所以你待着别动,保持人形。”
“噢……”沈明玉低声应道,“所以现在按着契约来说,我应该才是那个‘以珠为妆’的女子,是吧?”
河蚌的壳一上一下,仿佛是在点头。
时间渐渐流逝,就看见先是那千秋洞口蒙着的那层淡淡的金色结界逐渐消失。
随后好像有一束奇怪的视线,锁定在了千秋洞中。
来了。
沈明玉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几更笔吗?为什么会有奇怪的被注视的感觉?
甚至说注视都不够准确,这种视线更像是一种审视,挑选。她就像被摆上货架的商品,下一步的去向全然不能自己决定。
一瞬间,少女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气息紊乱。
“稳住。”
河月的声音从蚌壳中传出,细听能察觉到一丝恐惧,“仪式开始了。”
听到这话,沈明玉立刻强行压住体内所有瞬间躁动起来的力量,脑袋中的思绪开始飘飞。
真的可以破解契约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盯着看啊?也不知道司渊在天水宗准备的怎么样了?
就听着偌大的空间中突然传来了河月的声音:
“咦?”
沈明玉:?
好奇怪,为什么这声音是从头顶发出的?又或是她听错了?
可她在这股视线的注视下根本不敢动,也做不到抬头看向空中,只能努力地发出腹语:“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但她没有得到答案,只是那股被盯着的感觉更为浓烈了,与此同时更为恐怖的是,有什么力量正顺着她的毛孔向身体内钻入,带着千秋洞寒冷的气息,逐渐侵入她的身体。
“呜……”身体的不适让她下意识的发出一声呜咽,“这到底是什么?”
就听着河月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不对,不是你,是另一位……所以恩情还完了吗?”
!!!
这不是河月!
沈明玉瞳孔瞬间紧锁,手中的珍珠直接掉在了地上,“咕噜”一声,滚到了一旁。
或者说,这不是现在的“河月”。
哪怕声音一模一样,但她分得清,空中的这个“河月”语气中全然没有那股阴冷,甚至还带了点困惑和难以言明的轻快。
下一秒,努力侵入她体内的力量瞬间消失,连带着那股让人难以接受的视线都齐齐转移到了旁边的蚌精上。
“河月”像是喃喃自语:“你认为够了吗?已经可以结束了?”
遂即,从整个千秋洞的墙壁上飘下了无数光点,随着那股视线聚集在了蚌精的面前,凝聚成人形——河月。
只不过她是虚幻的,没有任何实体,沈明玉从幻影上感受到了灵魂的味道。
可这幻影的气质与她所认识的河月完全不同,甚至说她都怀疑是错觉。
怎么会是温柔和慈爱呢?怎么会是这样的感受?
那幻影梳着发髻,身上也不是全白,反而是和蚌精的壳一样五彩,带着股热烈的活力。
“河月”敲了敲河月的壳,温声温语:“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再报恩了吗?”
见蚌壳紧紧关闭,“河月”轻笑一声,又转头看向沈明玉:“小草妖,这是什么情况?你又是谁?”
沈明玉长呼一口气,只觉着如同做梦。仅仅这一个眼神,她立刻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力量——神力。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仪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