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在一片黑暗中,真一郎牢牢抓着风十郎的手。
大脑很疼,嗡鸣声一直存在。
“真一郎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风十郎在一片疼痛中开口,他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跟我来,风十郎。”
熟悉的声音令人落泪,风十郎忍着头疼顺着面前人的力气向前走去。他们走在一条漫长的时间长河上,世界线扭曲交织在一起,无数种可能性延伸而出,有的在中途断裂,有的逐渐替代了主干道。
真一郎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抓着弟弟的手,他们奔跑起来,穿过时间,跨越黑暗,最终站定在了一条线的终点。
这条线摇摇欲坠,纤细如一条蛛丝,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
真一郎对着弟弟微笑,他还是死去之前的样子,他永远都是那副样子了。
“活下去,风十郎。”
道路在这一刻断裂了。
风十郎再次坠落。
他看着真一郎浮在空中,用那种满怀爱意的眼神注视着他。
“活下去。”
随着疼痛被瞬间抽离,他便脚踏实地。
入目的是佐野家之墓五个大字。
咦?
风十郎抬起了自己的手看了看,发现不仅胳膊和脖子部分贴着胶布,肩膀上还缠着绷带,摸了摸脑袋发现上面也缠着。
他开始仔细回想这些伤口的由来。
脑袋被砸了两下,前面一下后面一下,身上的全是在地上打滚和被碎石划伤留下的伤口,肩膀上的则是撞歪的枪□□出的子弹贯穿留下的。
浑身上下哪里都破破烂烂的。
但是却不疼。
于是他开始扒自己胳膊,在好不容易给胶布掀开一条缝,他好奇的碰触的自己的伤口。发现这好像就是在皮肤上的一道道狰狞的豁口,没有血液也没有疼痛,伤口的时间被定格了下来。
风十郎恍然大悟。
原来我在做梦。
现在的我应该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生是死才对。
真是奇怪的梦。
他碰了碰面前的墓碑,想着原来就是在梦里我也会来到真一郎的面前。
那么现在要做些什么?
风十郎仰着脑袋看着天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决定先回家。
也许我睡一觉梦就醒了,他用自己现在轻飘飘如棉花糖的脑子想着。
刚转身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风十郎?”
金色和紫色交织挑染,不熟悉的发型下是熟悉的脸。
他的表情非常震惊,仿佛见到了死去很久的鬼魂。
但风十郎懒得管。
“阿若。”
风十郎抬手打了个招呼,就要继续离开。
被一把抓住了。
今牛若狭的手劲很大,他紧紧抓着风十郎的肩膀,视线从他绑着绷带的脑袋、脖颈和手臂划过。
是热的,手下的这句身体是热的。
是属于活人的身体。
“你今年多大?”
他颤抖着问道。
“?十五岁啊,不然呢。”风十郎歪了歪头,他有些不适的后仰了身体,“你好奇怪,阿若。”
“不过算了,反正是我的梦。”
“梦?”
今牛若狭低声重复了一遍。
“是啊。”风十郎像是邀功般的掀起了刚被自己掀开又贴上的胶布,“看,有意思吧。”
他把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展示在今牛若狭眼前,狰狞的像蜈蚣一样被碎石和地面无情划开的伤痕就这么映入眼帘。
“而且一点也不疼。”
他戳了戳自己的伤口又指了指自己的头:“脑袋也是。”
“不知道有没有死掉,应该没有吧,毕竟武小道超级像真一郎的,他让我不要死哎。”
梦里的身体也轻飘飘的,风十郎张开双臂旋转了一圈,大脑像是被蒙上了一块布,让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真实感。
因为是梦所以没有关系,他与往日不同的开始畅所欲言。
“武小道?”
阿若真奇怪。
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我的话。
风十郎想着:“是啊,阿若你不认识。武小道是Mikey的好兄弟,我也很喜欢他,他真的好像真一郎哦。”
他开始发笑,黑色的没有亮光的眼睛现在却闪闪发光:“他好像我在九岁和十三岁时见到的真一郎,像个来自未来的幽灵一般。”
今牛若狭懂了。
在对他来说很久远的过去里,他曾听真一郎和他说过,自己穿越回过去拯救了自己的两个弟弟,他在认为自己的弟弟们脱离了危险后将这个能力转送给了一个要做英雄的男孩。
在能力交出后没多久,他就去世了。
看来这个男孩就是风十郎嘴里的武小道。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那个武小道救下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