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人比霸天虎的数量更少,但几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机型和涂装。
“你们也到了,爵士。”铁皮说,声音有些沙哑粗糙,像是在发声器里磨碎了一把金属碎屑,“完完整整的。”
“你们呢?碰到麻烦了吗?”
“碰到了好多麻烦。”
“看起来不太好……”
“一些小伤,”铁皮说,“威震天真难甩掉,但还是成功了。而且让他尝了几发榴弹。”
“哦,那味道肯定不好受——”
这时,最后一个人走出机舱。
这名塞伯坦人比通天晓还要高一点。
他弯腰通过舱门。
恒星逸散的光线如同金丝般照亮他的肩甲。他的机身有负伤的痕迹,不过脚步却没有半分晃动,仍然坚如磐石,甚至看不出来他已经受伤了。
初升的太阳遮挡在他的机身后方,红蓝色的涂装在光芒的映衬下十分鲜艳耀眼。
他戴着战术口罩,稳稳地踏下舷梯,低头看向汽车人们。装有天线的音频接收器圆形外壳微微转动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如同一阵强大的能量,震动着流淌过空气。
“我们收到了警车的通讯,以及救援行动的新计划。”那名汽车人的光学镜散发着恒久的、平静而深远的蓝色,“我很高兴能看到你们平安归来。”
爵士抬起头,几乎所有汽车人都这么做了,除了运送伤员的那几位,其他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驻足片刻。
B和阿尔茜也都向这个方向聚集过来。
“擎天柱。”爵士说。
接着,汽车人此起彼伏地叫出领袖的名字。
“是擎天柱!”
“擎天柱——”
“擎天柱,你们也没事!”
“他回来了!”
红蓝色的汽车人领袖向他们颔首。
“彼时我没来得及做详细的解释,就改变了救援的时间。”警车说。
“我相信你的判断,警车,”擎天柱说,“我不会质疑你作为战略分析家的出众能力,所以也根据你的计划做了行动调整。你和爵士带领汽车人战士逃出了塔恩,如果没有你们,这场战斗也不会胜利。”
他的手中端着一把离子枪,枪桶漆黑,厚重而巨大。
爵士转过身,跟在他的身边,和警车、铁皮一起向铁堡档案馆的方向走来。
那些负伤的痕迹,有些是导弹留下的,还有些是更加小的弹孔,他的腹甲和肩甲都被击穿了。外甲下方的线路被打断,滋滋溢出电流,流出的能量液被拭去了,不过仍然能看出一些痕迹。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们有时间了。”擎天柱说。
他的声音平稳,就像他根本感知不到疼痛。
“其实我们能成功逃出来,这位小兄弟出了不少力。”
爵士忽然向光星的方向看了过来。
擎天柱也随着他的视线,光学镜也移向光星,湛蓝的颜色宛如一颗明净的星辰,直击火种。
光星张了张嘴。
随着擎天柱的靠近,他的火种跳动得更加剧烈,燃烧的热度灼烫他的火种仓,已经外面的胸甲。
这就是汽车人的领袖吗?
所有人都谈起过的……擎天柱……
那位……因为霸天虎曾打算统治塞伯坦,带领汽车人站了出来,负隅顽抗,打一场看起来绝无胜算的战争,在格外悬殊的火力差距下,仍然坚持百万年,却从未投降的汽车人领袖——
所有的拾荒者都在等着他会输掉这场战争,又在盼着他能打赢。
而霸天虎们都想将他致于死地,碾平他驻守的铁堡……这个古老的,苍白而破败的城市,曾经的塞伯坦中心……即便伤痕累累,被子弹击中,但擎天柱仍然没有放弃。
“他是新加入我们的。”爵士对光星招手。“就在一个多月前,他经历过震荡波的火种剥离实验。我正打算带他去见救护车,”
听到火种剥离实验的时候,擎天柱的目光顿了一下。
“火种剥离实验,痛苦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擎天柱低头,沉思般地说。
而后,他直视光星的光学镜,与光星的目光相碰。
那种纯粹的蓝色似乎在不停拖拽着光星……
将他的火种引入火种源那般,在胸甲内部,引起一阵无法抗拒的共振。
光星忽然感到一阵慌张。
他下意识地垂下视线,扯断了这种不存在的关联。
但一瞬间后,那种撼人心魄的拖曳力就消失了。光星再次仰起头,看向擎天柱时,只看到了擎天柱光学镜中清澈的蓝色。
是错觉?光星想。
刚刚他感觉到的是什么?
“光星,这位是擎天柱。”爵士说。
“新战士,”擎天柱说道,“你好,我是擎天柱,汽车人的领袖。”
“我的名字是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