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
郁故槿一哽,哑口无言:“…………”
她本来以为自己对宁池的嘴上功夫已经深有体会,没想到还是会被堵到。
在俩人说悄悄话的功夫,接龙已经转了一圈跑到宁池这了。前面人操着南普说了个“混为一谈”,宁池要用谈字来接,按理说这是个非常好组的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有谁这个词会接不上来,谁知宁池就在脱口而出的瞬间,忽然顿了一下——
她把脸转向郁故槿,眼底闪烁着蔫坏的笑意,扬起脖子贴在郁故槿耳边轻轻道:“——谈恋爱吧。”
一个吧字,又轻又软,余音拖得老长。
郁故槿脸色倏然一绯,眸光落在宁池睫毛上。
那个姿势真的是离得非常近,近到能听见宁池粘连气音里如糖似蜜的撒娇,近到胸腔里跳动着彼此的心跳。夜风从中间溜着弯的穿过,将宁池的发丝吹到郁故槿的唇齿上,一抹棕在白色贝齿间透出缠绵多情。
郁故槿抬手把一缕头发勾下去,终于有些头疼、又有些纵容的笑了一下,嗓音模糊在嗓子里,听上去含着几分哄人的宠溺,然后垂下手拨了拨宁池的骨指,从她手里拿过剩余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周围几个人笑着朝这边看过来,听见郁故槿从从容容淡声接了个:“——谈直色变。”
“谈什么……什么色变?”有人疑惑的朝郁故槿问。
甚至鉴于之前郁故槿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连质疑都有些微微心虚,还以为这是个什么新词。
“哦,刚刚嘴滑了不好意思。”郁故槿从善如流更正:“谈虎色变。”
她说话的时候听不出丝毫异样,依旧温和又漫不经心的腔调,只不过眼睛一直没从宁池脸庞上移开,目光中带着点懒意跟绵长笑意。
只有宁池才能感受到那个成语里暗藏是怎样的暧昧和不正经。
这时坐在郁故槿邻座的一个大哥瞥了过来,侃侃打趣:“这惩罚怎么还能帮喝呢?”
话刚说出口,就被同伴给伸手打了一下,揽过他的肩头笑道:“人家是一家的。你懂什么啊在这里乱说!”
这句话落在不同人耳朵里就是不同的意思。
有人敏锐些能猜得出来几分话外之音,有人只当是关系好的家人。郁故槿跟宁池也只是头靠着肩膀闲逸地依偎在一起,也没解释也没反驳,像是根本毫不在意,又像是无声的默认。
在淮城或是其他公开场合她们顾及太多,怕被人举报到学校,怕被有心人拍下发到网上,以至于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场合俩人都蠢蠢欲动,才能在勉强把最亲密的关系透露出一点端倪,把隐晦爱意在街头说到尽兴。
过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等周围人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游戏跟笑料上边来,郁故槿才偏过头边把玩着宁池的手指,边揶揄地戳了戳她腰上的软肉:“问你呢,宁池,这惩罚怎么还能耍无赖呢?”
宁池不禁痒,一下就笑场了:“……我脸皮厚。”
“那手上的皮厚吗?”
“?”
那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宁池的脸色难以察觉的一红,像是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余光向四周微微瞥去。
整张脸上就写满了四个大字:做贼心虚。
郁故槿根本像不到自己一天内第二次哑口无言会来的这么快,半晌才强迫冷静下里,憋出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手上的皮厚吗?手怎么这么凉?”
宁池脸色猛地一顿:“…………”
她眼底深处充斥着深深的难以置信,片刻后,终于咬着牙,面无表情冷冷道:“冻得。”
说完把手从郁故槿手里毫不留恋的抽出来,如同一个被渣女给浪费了感情的无辜委屈小羊羔,气的连座位也给不坐了,拎着空酒杯一言不发起身往帐篷的方向走过去。
郁故槿:“…………”
这人倒打一耙、栽赃陷害的功夫一绝,郁故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按理说自己才是受害者。
她看着宁池的背影,等那人身形在视野里变得模糊起来,才收回目光,像是没忍住淡淡地笑了一下,捻了两下手指说:“气性真大呐年轻人。”
宁池去续酒的时候郁故槿也没再继续跟着一帮人玩游戏,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