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无辜的让郁故槿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这小王八蛋她是……害羞了?
这个猜想过于惊悚且荒谬,郁故槿直接被吓得打了个寒颤,不过震惊之后紧接着就忍不住想要嘲笑宁池,心说就你这撩完就跑的样还去勾搭富婆呢,你还是快差不多得了吧,别回头被整个行业联合封杀了!
郁故槿就这样带着自己脑补,悠哉游哉地捧着碗吃了几个汤圆,半晌之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问宁池道:“你还记得方圆吗?”
“记得啊。”宁池写字的手一顿,奇道:“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见他了?”
宁池为了过些天年会的出镜好看,晚上暂时戒断了夜宵,下厨的时候只给郁故槿做了碗汤圆,这会儿捧着个平板坐在沙发边上,算是一边陪郁故槿,一边拿支电容笔在记录靳忖给她发来的直播后台数据。
郁故槿摇了下头,说“不是,刚刚跟靳老板聊的时候提起了方圆。”
宁池“嗯”了一声,“他怎么了?”
“我就说方圆这个名字我当时听怎么会感觉如此熟悉,刚刚靳老板一提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之前在石浦镇支教的时候学校要树典型先进形象,说什么表彰先进刺激后进,方圆这个名字就经常被提。”
宁池从表情上看应该是有些无语,开口时还带着植根于学渣血脉深处的对别人家孩子深深厌恶:“不是,方圆那年纪他都毕业多久了,怎么还致力于给都能叫他爷爷的人留下童年阴影?这人可真阴魂不散,俗话说叫什么来着,祸害留千年。”
“怎么说话呢,口下留德。”
郁故槿白了宁池一眼,只当宁池是一时震惊用错了成语而已也没太在意:“因为那所学校自方圆之后再也没有人考过那么高的分数。据说方圆平时成绩的话考个top2的高校都不在话下,但没人知道为什么他填志愿的时候只报了师范类的大学,咦……这么算来他还是我学长。”
宁池听到这里一愣,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她跟方圆几次接触下来的感觉来讲,能够很清晰地判读方圆是一个目标清晰、心思深沉,办事又极其谨慎妥帖的人,如果没有确切的理由,压根不可能拿上大学这种人生大事开玩笑。
“师范?”宁池试探着猜测:“那他毕业以后第一份工作是去当老师了吗?”
“对啊,又回到石浦镇教书去了,这也是为什么学校把他当模范,你看一个在读书期间成绩优异、人品端正、据说长得还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在上完大学后没有迷醉在城市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里,反倒一门心思回家乡建设家乡报效祖国,据说石浦镇高中的实验室最开始就是他从北||京自掏腰包买回来的仪器。如果连这种人都不表彰的话还要表彰谁呢?”
宁池:“…………”
“等等。”宁池迟疑,一字一顿道:“你确定你说的是我们那天在附中见过的那个方圆,不是同名同姓?”
郁故槿笃定:“对,是同一个人。”
宁池:“他的高中真的是这么宣传他的?”
郁故槿喝完最后一口汤,心满意足道:“是啊。”
“但他后来不是跟着解绥安了吗,还做了那么多逼良为娼、助纣为虐的事,这怎么没人说?”
郁故槿:“……解绥安是谁?”
宁池这个时候才忽然反应过来郁故槿还不知道解绥安这个人的存在,忙一摆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方圆他顶头上司……不过他不重要,那方圆怎么当老师当的好好的,突然转行了呢?”
郁故槿摇了下头:“不清楚,毕竟时间太久远了,谁会去关注一个年轻教师为什么离职啊?不过这么说起来,我印象中石浦镇的确有不少基础设施像什么健身器材、蔬菜大棚、柏油马路这种都是明达集团竞标的。”
“要这么说的话。”宁池敏锐察觉到有些异常,低声喃喃自语:“……石浦镇怎么背靠解绥安还会穷的这么稳定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郁故槿站起身准备把碗送厨房洗了,闻言没听清宁池说了什么,不由道:“什么?”
宁池抬眼看着郁故槿沉思片刻,终还是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摇了下头说:“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郁故槿向外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来望向宁池。
那一瞬间的神情其实是有些难以描摹,她一半侧脸隐匿在阴影里,另一半则被暖橘色的灯光照的很亮,脸部轮廓线条分明,水润清澈的瞳孔深处甚至能看见宁池的倒影。
周围空气安静而温暖,郁故槿目光长久地沉静落在宁池身上。宁池以为郁故槿会开口问些什么,却只见她叹息似地笑了一声,那声音很轻,很模糊,仿佛还未出口就消散在嗓子里,因此听起来有些温沉而无可奈何的感觉。
她隔空点了下宁池的鼻尖,说:“……宁小池,匹诺曹见了你都该叫声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