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漾酒量不差,但喝多人眼神有点呆,那句话是他故意问的。
他很清楚。
不知觉间已经喝了三杯,度数还是偏高的那种,即使他酒量再好现在也有点撑不住,温宋言笑晏晏看着他,他脑袋晕晕乎乎再说就容易漏。
面对温宋的问题他就一直笑一直喝,等到裴煜下来时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裴煜找员工将纪漾带到二楼,眼神从纪漾背上移至温宋,“出去聊聊。”
温宋找他当天他就找朋友要了温宋的照片,又多问了几句。
16岁上大学,20岁医科大学毕业,温家的海上贸易参与了两年后又回国当实习生,还有几个可有可无的身份,总之没一个顶用的。
单单四个字语气和眼神都毫不客气,温宋看着服务生揽着纪漾离开,笑着跟裴煜离开。
那通电话之后他调查了裴煜,裴煜作为裴家长子有个私生子弟弟名叫裴珏,裴家目前着重培养裴珏把裴煜晾在一边。
可几年前使裴家金融危机转危为安的大单生意是裴煜亲自谈的,那时候裴煜不过刚大学毕业。
不容小觑。
裴煜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递给了温宋,眼神还在细微打量,“来一根?”
温宋装装样子,“谢谢裴总。”
裴煜拿烟的手一顿,“别裴总裴总叫,多见外,我没记错的话你比纪漾小三岁吧,他管我叫哥。”
话再明显不过,温宋脸上的笑敛了敛,上回电话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煜比他大五岁和他哥一样的年龄,他衡量了两秒欲开口。
微风吹散烟圈,裴煜轻笑,“你可别叫,你哥要是知道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话里透着裴煜和他哥认识,可来临城前温宋从没未听他哥提起过。
“今天之后帮我照看一下纪漾。”裴煜吸了一口烟剩下的留给风,还剩一半,他垂眸掐灭。
温宋看着裴煜离开的身影有点难以琢磨,说不会吸烟的某人将烟塞进嘴里,摸出打火机点上,站在风中抽了两根烟也想不明白。
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在撒谎,电话打给了温言。
温言一贯是个养生的主,毕竟家大业大弟弟一概不管全落在他这个哥哥身上,他闭着眼睛说,“我提醒过你九点半之后别给我打电话。”
π时刻周围的各色霓虹灯闪烁,温宋调侃,“哥,霸总都是不睡觉的。”
“说重点。”
“温家和裴家没有利益上的牵扯吧?”
说到这温言醒了大半,提到别家他就没来由的窝火,“没有,你整天操心别人的事还不如替我管管事。”
温宋避开话题,“哥你把我房间里的画送来,挂了。”
温宋点了第三根烟,拱手相让吗?
温言揉了揉太阳穴,并没有多生气,借着房间吊灯上的小灯,拿过床柜上的放的温水。
温言晚上一向要开灯,有点光亮,不然睡不着。
裴家和温家生意上没多少牵扯,但他知道裴家最出众的是裴煜,可培养的是裴珏。
前几天裴珏联系上温言的特助,关于投资的事。
真麻烦,温言按旁边的床头铃,不一会门被推开。
“秦医生,我头疼,帮我按按。”
纪漾被服务生扶到二楼转台后示意服务员离开,剩下的他自己能行,他坐在台阶上脑袋埋在臂弯里,没喝多少又好像喝了很多,感觉又被灌酒了,等服务员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纪漾上台阶的脚踏空,脑袋直接砸在楼梯上。
直接疼醒了大半。
每次喝酒后都说再也不喝酒了,纪漾啧了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给予告诫,踉踉跄跄爬起来扶着扶手下楼,他要回静水流深。
从后门溜出去甚至还给裴煜发了信息,到静水流深也拍了张照发过去。
时常被叮嘱过后的习惯。
他醉的糊涂,回到家把地毯拉到落地窗前,被子团了吧唧围在身上只露一张脸,满身酒气包裹着他,纪漾抱着膝盖安静地看着霓虹灯,高楼大厦,路灯,蚂蚁般的小车和人。
一动不动的发呆。
良久回神,啪的侧倒在地上,铜钱声闷在被子里,应该听住持的话养一只猫或狗的。
可是他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养。
死了怎么办。
清早——
手机持续嗡嗡叫,毛茸茸的脑袋往被子里埋了点,静了没两秒又响了起来,纪漾掀开身上的被子抄起手机摁了挂断。
对方不死心,继续拨第三个。
困倦的脸上戾气越来越重,手指重重点了接听,纪漾没吭声。
隔了几秒对面才说,“您好我是林柒的姐姐,我代表他对上回的事向您道歉,但纪先生那个Omega已经失踪两天了......”
纪漾听到林柒两个字丢下手机去洗漱,根本不知道女人后面说了什么,等到他出来时电话还通着。
比林柒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