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试试。
他集炁于全身,蓄力的过程下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给惊住了。
“呵——嘿嘿嘿嘿!”
就在于观南刚要回过头时,就在那一刹那之间,身后的那一只清道士,已经阴笑着一掌朝着于观南打去。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被一掌打到了骨皮墙壁上。
墙壁破碎又愈合,于观南后背脊骨却传来一阵巨痛,那里之前也受过伤,如今这一掌下去,轻轻松松就断了几根脊骨。他心里骂了几句,口吐鲜血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咳咳!”他眉头紧蹙,忍着疼痛,直起了身子,擦去了嘴边的血渍,“你这波偷袭,真是不错,呵……我佩服不已。”
清道士原本就裂开的嘴,张得更开,它用刺耳的声音道:“嘿嘿嘿,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傩师。”他说着扭着脖子发出“咯吱”的声音,随后手臂上的几根骨头组成一把长骨剑,连带着一股黑气就袭于观南而去。
他这次反应得很快,立马就用辟邪剑挡了下来,他一边闪躲一边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清道士大笑:“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身边那个人,哈哈哈哈,九幽的无穷恶鬼!”
它笑得如此丑陋,“若是他在这里,我还没机会近你的身,如今他应该被困住了,一时半会是救不了你的!”
于观南在辟邪剑上蓄力,猛的向那清道士砍去,从它的脖颈处砍下,斩断了一根骨头,却也只斩断了一根骨头。
“你打的我好痛呀,让我脖子都难得直起来。”它虽是这么说,但是被砍去的骨头和皮都在愈合。
于观南握着辟邪剑的手一紧,那剑几乎就嵌在它身体里无法自拔,他一使劲,后背的断骨之痛愈发明显,他捏了个诀将辟邪化成了十五枚铜币,而后重新在自己的手上结成了剑身。新鲜的血液也从口腔吐了出来。
辟邪剑拔出,清道士的断骨又愈合了。
“凡人当中,我最佩服傩师,不仅会驱鬼,还有一身傲骨。”他道:“百年前我就吃过几个傩师的魂魄,嘶溜……美味啊……”
它收了笑脸,又一副死气沉沉,“现在又一个傩师在眼前,我可不会让到嘴的食物就这么跑了。”
于观南刚为傩师时,吴净山对他说过,傩术与炁相关,炁与道相同,与万物相通,它没有法术那么高强的杀伤力,但却十分震撼,一位大神傩师体内的炁可以对比一位普通武神身上的法术,前提是大师傩师要心无杂念,从炁中生,从炁中死,凡是能做到这一步的,都是傩族可以领头的人了。
而今吴净山该教的都教给了于观南,他本也成为了大神傩师,只是还差一些,他在此之前弑神灭国,受尽地狱之刑,发疯过,痛苦过,哀怨过,如今吴净山已去,他心便也沉下来了许多。
“你是对傩师有什么误解么?你一个连台面都上不了的邪物,想吃了我,你配吗?”
他道:“我可是,大神傩师!”
于观南周身炁起,他握着的辟邪剑化成了一枚枚铜币,铜币合为剑,铜币散为剑。
“你以为这样能伤得了我?哈哈哈哈,愚不可及!”清道士见于观南如此便嘲道,它的骨头尖锐得很,整个扑向了于观南。
于观南双手捏诀,铜币环绕其身,他勾着唇看着前来的清道士,“万法皆道!你看清楚了。”
他迅速踩着铜币跃上了半空,躲避了攻击,一手背后,清风道骨,无我之相,无所欲念。十五枚铜币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屏障,于观南点出一枚铜币,“一剑刺邪!”
铜币周围的炁成为一剑,他伸手朝向清道士,这铜剑便攻向了清道士。骨皮墙壁分出一部分挡在了清道士面前,可是铜剑轻松穿过,刺破了清道士的身体。
“!这是?”清道士难以置信的看向半空中的人,那人与方才他所见的样子不同,仿若观音!
它虽是邪物,但也知道何为观音,便是于观南这幅样子,无我众生相,额间红痣,手持净瓶,端坐莲蓬,知众生皆苦,大慈大悲,善恶有度。
于观南面色从容,又伸手点出了一枚铜币,“一剑破身!”
清道士身上被铜剑所刺的那一窟窿还来不及合上,又一剑捅来。它依旧挡不下来,这一剑穿身而过,它的骨架和皮肉开始松动,正在慢慢脱离身体。
“不,不可能!”它甚至惊恐大喊。
于观南看着它,无比轻蔑,无情道:“一剑斩魂!”
这一剑下来,清道士的身体支离破碎,残核也化成了一片灰烟。
于观南冷眼身下的那对败骨,再次点出了一枚铜币,他手指一边的骨皮墙壁,“一剑通万物!”
“砰!”这一剑之下,骨皮墙壁连着被铜剑穿破,一层又一层,直到出现树林影子,他才缓慢落地。
他站在原地许久,许久之后铜币组成了辟邪剑,他周身的炁也散去,脊骨断裂,用炁时又撕裂了一些,他脚下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极,再打不过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