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是鬼怪吗?”
“得多么厉害的鬼怪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连这些道士都死了!”
“好恐怖啊!是不是得罪什么恶鬼了……”
几天后,庄子里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一时间所有庄民都开始讨论了起来,什么山庄有恶鬼,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就连道士也不是对手。
声音传到了庄里角落的小院内,一位头发乱糟糟,脸色苍白,嘴巴稍微发青的少年从房中走了出来,看样子,是中毒后遗症。
小鹿全身都不舒服,自从吃了季冥渊做的那顿饭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再也不敢吃恶鬼做的饭菜了,都怪他不听他师父的话,硬是相信恶鬼也会做饭,真是自作自受。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发现院子里就剩他一个人后,更难受了。
“师父他们总是这样,就喜欢忽悠我,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无奈他只好走出院子门到处看看。
在原先那座水镜台下,一群人围得密不透风,各种哀叹声,唏嘘声,还有的甚至吓得大叫起来。
小鹿试着往里面挤去,没挤多久,就看见一场血腥——水镜台外,精美雕花的红漆梁柱上吊着一个死人。那人被麻绳拴着,两眼发白,脸上有一片溃烂腐败的死肉,他稍微白了的头发上也全是黏糊糊的血渍,身上的黄色道袍破烂不堪,垂直于地面上,再往下看去,还有一胖一瘦两具尸体,也是同样惨不忍睹。
小鹿回想了一下,死的这三个人是之前在水镜台看戏时被看客追着算命的道士,那时候看着还觉得有点本事的,结果死成这副模样,若非真是被恶鬼盯上了?
围观群众太多,声音又比较杂乱,小鹿只觉得头又疼了起来,忽然间,他在对面看到了于观南和季冥渊,激动得正要叫出声来时,对面的两人也正好看了过来,于观南一手抵在唇前,然后摇了摇头,如此,他便闭了嘴。
隔了一会儿,水镜台下来了一群人,身着黑色衣服,气势汹汹般直径走来,想来是庄主派来的,个个威武挺拔。
其中一位带头的大喝一声:“让让!让让!都别看了,散了散了!”
见他们来了,庄民们也都纷纷退开了。
只是依旧民心惶惶,大家脸色都不太好,哀叹声不断绝,都认为这下子,庄里都不安全了。
在一处巷子里,于观南和季冥渊在商量着什么,正好小鹿也赶了过去。
“师父!季前辈!”
于观南抬了一下眼睛,“你身体好了?”
小鹿看着季冥渊有些不好意思,“好多了,就是还会头疼。”他心里叫苦,后遗症啊,这是吃了季前辈饭菜的后遗症!
“那还好。”于观南说着看向了季冥渊,“这算是教训,都疼那么多天了,以后凡是恶鬼做的东西就不要好奇心泛滥乱尝试。”
季冥渊:“………”
小鹿小声咕哝,“我哪里还敢啊。”他又道:“刚刚死的那三人,师父都看见了吧?”
于观南:“看见了。”他自然是看见了,那三人原本是清道士所化,却在一夜之间死相惨烈,要么是清道士的灵魂已然出逃,但身体死成那副模样,更像是同类相残。
清道士不是打不死的,只要灵魂出窍,伤害它的灵魂,他便会化成灰烬,当然让它灵魂出来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情,它要么保持自己原本残肉烂骨的样子,要么吃几个人,夺走完整肉身,几乎不会有单独一魂裸露出来的时候。
“我想起来,你说九幽之地肉弱强食,其实世间万物都讲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清道士也一样。”他看着季冥渊,“所以,那三个黄袍道士有可能就是被同类杀害的,比他们更强的同类。”
季冥渊勾起一抹邪笑,“谁知道呢,毕竟这东西比我还狡猾。但自相残杀这种事情它们确实会做。”
于观南更加笃定黄袍道士就是被同类所杀。
小鹿再一次听懵了,这两位前辈每次说话都是这样,也不向他解释一下。
“师父,你们的意思是黄袍道士其实是清道士所化?”他继而又道:“那他们死了,是互相残杀的话,这庄子里到底有多少清道士啊?”
于观南:“不多,还剩下的也就几只了。”
小鹿忽而拔出了自己的菩提剑,“那师父知道它们在哪里?是什么人?知道的话我们现在就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