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十分钟前,陆承风接到一通电话。
“说。”陆承风拆开腹部的纱布,一边将药瓶打开,一边接着电话。
岑千声线平稳地进行着汇报:“关于前几天的故意杀人案我们的律师还在跟进,不过在调查期间我们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
“在对牧少爷的行动轨迹进行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他频繁和一个花店老板以及一个婚礼场地负责人有联系,后来我找过这两人谈话,听他们的意思是……”岑千后半句话迟迟没有说出口。
陆承风显得有些不耐烦:“快说。”
“最开始他们什么也不说,后来我给了他们十万块,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牧少爷,想和谁求婚?”岑千本来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和陆承风说,毕竟陆总对牧少爷的态度实在是奇怪。
汇报了怕挨骂,不汇报,更怕挨骂。
“求婚?”陆承风瞬间想到前段时间牧燃接到的那个电话。
似乎就是花店老板打过来的。
订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呢。
当时牧燃解释说是觉得贺云程生日喜欢才订的,他向来信任牧燃,加上那时候公司的事情让他分散了不少心神,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现在一联想。
燃燃好像学会撒谎了。
陆承风冷冷开口:“继续查查牧燃要和谁求婚,查到了带那个人来见我。”
岑千不确定的询问着:“陆……陆总,这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我也没这个权限干涉牧少爷的私人生活吧?我……这被牧少爷发现了可不好哄啊。”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牧少爷之前就因为牧董管的太多吵过架,如果被牧少爷发现了,到时候陆总没事,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他。
“你管的也太多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下个月开始薪资翻倍,立刻去查,这次做的不错,花的钱照例去财务部领。”陆承风手下一用力,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有崩裂的迹象。
“好的!我24小时不睡觉也一定给您挖出来!”岑千在电话那头脸都要笑裂了。
发财和挨骂之间,他选择了用挨骂发财。
*
温暖的被窝被掀开,牧燃觉得有股冷气跟着陆承风钻了进来,一下子让他清醒了不少。
“你干嘛啊?”牧燃睡眼惺忪,十分介意有人扰了他刚酝酿好的睡意。
“害怕。”陆承风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十分自然地拉好被子。
牧燃转过身去,语气里带着质疑:“不是你大暴雨天站在家门口和陆叔叔对刚的时候了?”
陆承风十分认同地点头,接上牧燃的话:“对,留下心理阴影了。”
这也行啊?
牧燃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调笑道:“那你怕不怕床底下爬出来个鬼抓你脚踝啊?然后把你拖到异世界去。”
陆承风想都没想说道:“怕被子里钻出你一个你来?”
“我是鬼吗我?”牧燃不乐意了。
“不。”陆承风做出一个安详的表情,“你每次的手都很凉。”
然后生生把他摸醒。
牧燃翻着白眼,嘟囔着:“反正以后也不会爬了,你就不用害怕了。”
“那你要去爬谁的?”陆承风真诚发问。
“反正不是爬你的。”牧燃转回去,离陆承风远了些。
谁知陆承风一把将人捞了回去:“燃燃,你一点儿都不敬业。”
牧燃手肘撑床,努力向另一边平移:“我是教你追人,不是教你上//床。”
“嘶……”陆承风困住牧燃的手松开,吃痛地捂住自己的伤口。
“怎么了?”听到声音,牧燃一下子困意全无。
“你撞到我伤口了。”陆承风抿唇,“刚结痂的。”
牧燃瞳孔里都写着震惊。
不是……他……自己就稍微动了一下,不至于就把他伤口崩裂了吧?
不管怎么说,愧疚心理还是占据了牧燃的大脑:“起来,我看看。”
“不用。”陆承风闷声道。
“不用个屁,你不起来我以后还爬你床。”牧燃威胁着。
“哦。”陆承风压根没有动的意思。
独留牧燃有些凌乱。
难不成陆承风已经对他进化出抗体了。
那就不威胁了,反正都崩开了,牧燃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床、开灯、掏出药箱,一气呵成。
忽然亮起的灯光有些刺眼,陆承风将手搭在眼睛上,被子往下褪了不少,露出若隐若现的鲨鱼肌。
牧燃吞着口水,知道现在不是馋对方身子的时候,他心中默念:他们是要做直男兄弟的,不要再起心思了!
“我看看。”牧燃掀开被子,果然纱布上已经出现了点点血迹。
“没什么大事。”
“我发现你现在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之前不是什么伤好的都挺快吗?难不成是上年纪了?”牧燃嘴里调侃着,手上动作没停,专注地给陆承风换药敷纱布。
“我才,24。”陆承风冒出一句来。
“这年头,应该早点养生,有多少24就不行的。”牧燃光明正大地敲着陆承风的腹肌,“坐起来点儿。”
陆承风顺从地坐起来,任凭牧燃给他缠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