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情况特殊,他们还不知道县里的情况怎么样,贺隽秋要带回家的东西又肯定不少,把自家孩子交给其他人还是没有自己去接放心。
村里另外一户人家也是同样的想法。
村里人大多沾亲带故,他们家和这家人也不例外,往上数几代大家都是一根藤上的瓜。两家人商量后决定由贺隽夏和贺木头(孩子父亲)一起去学校接人,也好有个照应。
交通工具自然是贺隽夏家的纯脚踏式三轮车。
大抵是接孩子回家心切,两人交替骑三轮车,一人骑一会,没过多久就到了县城。
县里的气氛还不错,除了各家超市门前挤满了想买东西的人,一路上还有很多居委会的工作人员等拿着矿泉水瓶制作的简易喇叭大声宣读通知,民警、特警、消防队和部队军人四处巡逻。
通知内容和贺家村的负责人说的大差不差,谁在这个时候作奸犯科,烧杀掳掠直接从严处置,管你是七十岁老太太还是十六岁未成年都别想逃。
不仅自己遭殃,还要连累家人。
贺木头惊奇:“县里管得真严,看来那个负责人没骗我们。”
贺隽夏心情不错:“管得严是好事,要是乱起来就坏了。”
贺木头点头:“你说得对,还是严点好,不过咱们这边离军区近,有军区在,乱也乱不起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到了县高级中学,奇怪的是学校外面空空荡荡,没有他们想象中人挤人的画面。
贺隽夏把三轮车停在路边,用U形锁锁住轮胎,在门卫室用身份证登记后,顺利进入学校。
贺木头的女儿读高一,高一和高二的教室不在一栋楼。他们约好在三轮车边汇合,随即分开走向不同的教学楼。
贺隽夏找到贺隽秋的教室高二五班,他透过门上的他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老师你好,我是贺隽秋的哥哥,来接她回去。”
几秒后教室的门被打开,开门的年轻女老师看向学生问道:“贺隽秋,他是你哥吗?”
贺隽秋高兴:“张老师,是我哥。”
张老师从讲台上拿出两张表格和一支笔:“这位家长,麻烦你填一下申请表。”
贺隽夏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教室里只剩下七八个学生,应该都是寄宿生。他快速填完申请表,表格一式两份,家长一份,学校一份。
张老师嘱咐道:“贺隽秋,你和你哥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注意安全,在家里也不要忘记学习,争取弯道超车。”
贺隽秋重重点头:“嗯嗯,好,张老师再见。”
出了教室,贺隽秋就原形毕露,蹦蹦跳跳地在贺隽夏耳边叽叽喳喳,像只欢快的百灵鸟。
贺隽秋:“哥,幸好你来了,听我们班主任说,现在县里抽不出人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过来送寄宿生回去。 ”
贺隽夏伸手接过她背上的书包,提在手里感觉有大几十斤重,他不由得问道:“你书包里怎么这么重?”
贺隽秋笑嘻嘻:“就是课本、作业本、卷子和老师让我们买的资料书啊,你不会提不动吧。”
贺隽夏微笑:“怎么可能。”
他暗自施力把书包往后一甩背在背上又悄悄甩了甩用力过度的手,转移话题道:“现在去你寝室收拾东西?”
贺隽秋不解:“要收拾吗?”
到底还是个孩子。
虽然知道灾难已经到来,但灾难表面上对人类的生命没有任何威胁,很难让人警惕起来,总觉得就是停水停电那么简单的事。
贺隽夏:“当然。”
如果他想得没错,未来几年内贺隽秋都很难再有回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