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洛嘉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离开了。
管家开飞行器送他,那虫对于他要走似乎有些意外。
洛嘉神情轻松:“谢谢你的招待,赫兹孚。”
赫兹孚对他突然的自来熟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不喜欢说话,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般雄虫不敢和他说话。
但洛嘉被将军“请”到家里,竟然什么也没发生,也很奇怪。
伏骅上将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平时脸上总是挂着温暖如春风的假笑,实际上心狠手辣,是联邦目前在职的5位上将之一。
实际还在前线的上将只有三位,分别领导三大军团,他就是其中之一。
伏骅是S级军雌,并且战斗力卓群。
20岁以年纪第一的战斗水平从第一军校毕业加入第二军团,前线对抗入侵者,打击星盗,立下无数战功。被原第二军团军团长赏识,38岁升任上将,联邦历史上都少有如此年轻的上将,才40岁出头已经成为最高议会的8位议员之一了。
赫兹孚猜测雄虫有什么特殊的才能被上将看中。
他不会认为上将“看上”了雄虫,伏骅向来抗拒任何接近的雄虫,连S级雄虫也不会给面子,从来没有他在意的虫。他不可能看上一只C级的雄虫。
赫兹孚问:“你不害怕上将?”
好问题。
当然怕,不说那个晚上给他带来的深深阴影,就说把他关这么多天,又朝他露出那种让人胆寒的笑容,谁不怕。
但他假兮兮地回答:“不怕,上将性情温和,是个很好的人。”然后朝赫兹孚露齿一笑。
赫兹孚古怪的看他一眼。
洛嘉主动问起:“你是上将的下属吗?”
气质真不像管家。
“我以前是伏将军的下属,现在是他的管家。”
洛嘉好奇:“啊?为什么?”
赫兹孚回答:“因为我过失伤害雄虫,导致被撤职,本来应该在牢里呆几十年。在伏将军的帮助下,找到了有利的证据起诉,才很快就出来,上将是我的恩人。”
洛嘉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戳到人家痛处了。
这时候沉默更让他尴尬,洛嘉问:“听起来事情很严重?”
赫兹孚哼笑道:“也就普通骨折,如果不是雄虫,打在雌虫身上都立不了案。”
扯到更加尴尬的性别对立问题上了。
雄虫——洛嘉尴尬地呵呵一笑,他情商低他有罪,这话怎么回。
赫兹孚因为将军似乎看重洛嘉,所以说得多一些:
“你也觉得雌虫命贱,雄虫命贵吗?”
洛嘉赶忙否认:“没有没有,我觉得法案确实不公平。”
但他还是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法律可以修改,社会总是在不断进步的,我觉得就算在虫族,迟早有一天雌雄也会有平等的权利。”
“哈哈哈——”赫兹孚看了他一眼,笑了,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心想这只雄虫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虽然你的想法很天真,但希望能实现吧。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被判刑吗?”
洛嘉捧场:“为什么?”
“因为我弟被那只恶心的雄虫弄死了。就因为我弟是亚雌,身体比较弱,所以嫁给他之后根本忍受不了虐待。那个畜生却说是因为我弟弟和其他雌侍起冲突才被打死的,还把雌侍推出了顶罪。我忍不了,想和他同归于尽,被将军阻止了。他用了点手段让那畜生的雌侍提供了证据录像。”
“最后我因为伤人被判6年,那个畜生因为杀人被判10年。才10年,对虫族来说根本就什么都不算。我很感激将军,要不是他,对方可能一天都判不了。”
赫兹孚眼中饱含仇恨,咬牙切齿的说起这段往事。
洛嘉却被他的故事吸引了,忍不住追问:“那他出来了吗?”
“出来了,去年出来的,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要是有机会,我真想亲手弄死他。”
他没有说的是,那虫坐牢的时候,将军帮他制造了一点天灾,给雄虫整傻了,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现在大概被他剩下的一个雌侍“好好”照顾吧。他给人很多钱,让雌虫给傻子最好的“服务”。
“那真是个很过分的事情。我为你弟弟的死亡感到遗憾。”
“嗯,我也为你感到幸运,身为雄虫本就很幸运。”
洛嘉听到这句阴阳怪气的话也没有生气。
雌虫似乎在回忆往事,他的确对引起对方回想伤心往事感到后悔,倒是很真心地说道:
“我并不觉得很幸运,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样不公平的法案可以改变。”
赫兹孚并未当真,随口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