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忙,热潮阵阵,雨就没停过。
白于斯和朱无阙也很忙。
白于斯忙于习题讲解,准高三学生们倒不着急,松弛得很,低级错误一犯一大堆。
朱无阙忙于乐队排练。再过几天,Muse和李四就要放暑假回山西,又是两个月见不着面儿。
复明者乐队准备着假日调整,趁着人员还齐的时候,争取多练上几遍。这样,就算是被临时抓去上台表演,也不至于太仓促狼狈。
于是整个周一和周二的上午,朱无阙和白于斯没有再碰过面。
Muse看着手机中的朋友圈犯头疼,咔嚓咔嚓地咬着薯片。
“去和亲亲老公重温校园青□□恋……这就是你说的急事儿?天呢,我为什么要去看你的朋友圈,我要重新屏蔽你。”
朱无阙在镜子前整理着发型,春风得意欢天喜地。
“对呀,急事儿。一整天了,我和老公都没能见上一面。好不容易到了约会时间,终于能见面,可不就算是急事儿吗?”
“恋爱脑真没治。”
Muse呵呵两声,说:“话说你不是最讨厌商业片吗?近期上映的,好像都是商业片吧?难道你们要去私人影院?”
朱无阙摘下张扬的银色流苏耳钉,心情美丽。
“不是私人影院。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爱能止痛。只要能和老公在一起,哪怕让我去看大头儿子小头爸爸我也愿意。”
Muse冷笑:“呵呵,希望恋爱脑能早日滚出我的世界,谢谢。”
收拾完毕,朱无阙神采飞扬地抓过Muse面前的几颗奶糖,欢快地挥手。
“拜拜,我要和老公去约会啦——”
Muse恶狠狠地关门:“滚!”
韶明姐抱着吉他叹气:“真是没想到,第一个真正恋爱的人居然是三无。”
阿青也十分感叹:“是啊,Muse在和crush极限拉扯,春生绝望苦爱异地恋中,你我又是坚定的不婚不育派,李四天天被人拒绝。哦,这么一看,三无能脱单,也不是没有理由啊。”
春生皱起眉头,“之前他不是还说,世间没有最契合他的灵魂,所以要终生封心锁爱吗?”
“谁知道呢。”
Muse伸了个懒腰,“在没遇见期末周之前,我也以为我是自由如风的,结果,呵呵,一天背十八个小时都不够。”
影院内。
电影已经开场,朱无阙和白于斯坐在后排的情侣座上,看着颇为无趣的青春校园电影。
江翠英选的场次很好,下午五点二十,来看的基本都是些年轻靓丽的小情侣,手挽着手臂挽着臂,亲密得不得了。
在朱无阙和白于斯的前面,还有对相互喂食爆米花的小情侣。
朱无阙福至心灵,向白于斯身上靠了靠,学着女生的姿势,将爆米花放在他的唇前。
白于斯对校园爱情没有兴趣,他毕竟是个老师,也曾跟着教导主任抓早恋,化学组也有当班主任的老师,类似的校园爱情故事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
察觉到嘴边的触感,白于斯低眸,刚好看见朱无阙的左手食指。
白于斯会心一笑,吃掉了那颗送到嘴边的爆米花。
所谓投桃报李,他也拿了两颗爆米花,放在朱无阙面前。
朱无阙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清辅音说道:“老公,你真好。”
这么好的场景,不拿手机录下来发给江翠英,就太可惜了。
朱无阙美美地拍了张照,录了个五秒的小视频,而后心满意足地吃下爆米花。
电影的剧情简单无脑无病呻吟,还带点儿恶心人的意味,两人都没有细看,各做各的事儿,权当是不太好听的背景音了。
电影结束,朱无阙不禁感慨道:“好离谱的剧情,感觉不如我在半梦半醒间写的凑字数超绝小剧本。”
白于斯侧目,有些惊讶,“你写过剧本?”
“嗯,当初初高中生活费不够,为了挣钱,做过网络短剧编剧的枪手。后来上了大学,有了些名气,又以自己的名义卖出了七个原创剧本。”
说到这儿,朱无阙得意地笑笑,“老公,我是不是很厉害?”
白于斯抿唇,“很厉害。”
但比起赞赏,更多的还是对从前朱无阙的心疼。
初高中,本应是无需为生活操心的阶段。
朱无阙轻笑,他看出白于斯表情的深意,便上前蹭着白于斯的肩膀,“老公,你是在心疼我?”
两人出了商场,走在马路上。
雨已经停了,潮意还未散,湿答答地黏在身上,蛮不舒服。
白于斯抬眼,看见五彩的灯光,虚晃着又零散着,投射在朱无阙的眼里。
他点点头,“确实在心疼你。”
大概是因为当了几年教师,他现在对无法安心上学的孩子,总有种莫名的关心和心疼。
朱无阙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在水光与灯光中看向白于斯,漂亮的眼里也波光粼粼。
“那,你要不要亲亲我,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