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斯揉着烧红的耳朵,快速从床上坐起来,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向房间门,“……海明威好像在叫,我出去看看。”
“唔,好哦。”
朱无阙的目光一错不错,搭在白于斯的后颈上。
后颈居然也红了。
是害羞吗?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福至心灵,笑着补充道:“我等你回来哦,老公。”
半只脚踏进客厅的老公本公差点没被这句老公惊得左脚绊右脚螺旋升天。
没有江翠英的死亡凝视,没有江翠英下定的KPI,只有朱无阙和他。
只有朱无阙和他在的房间。
朱无阙的用语却这么亲密。
白于斯强装镇定,倒了杯冰水,胡乱地吞了几口,直到感觉嗓子有异物感时才停下。
和朱无阙共处一室,确实是个错得不能再错的错误决定。
可再想想朱无阙的语气,和他头发垂下的场景。
…………
好吧其实也不是特别错。
白于斯蹲下/身子,随意揉搓着黑塞的狗头,拆了包鸡胸肉干,看它欢快地摇着尾巴,啃食着鸡胸肉干。
白于斯从没有谈过恋爱。
在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他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
很奇怪的,他明知道他的理想型究竟如何,他也知道他对爱情的一切幻想。
可他从没有动过心,一次都没有。
白于斯飞速地瞥了眼卧室。
朱无阙是第一位,完美符合他的所有择偶标准的男人,能让他维持了多年的正经假面掉得彻彻底底。
白于斯做着深呼吸,待心率正常后,他偏头看向卧室。
现在,无论朱无阙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过分的反应。
一秒钟后,他的心率飙升了。
因为他清楚地看见,门框旁边居然站了个笑得意味深长、衣衫不整的朱无阙!
白于斯后退一步,闭眼平复着心情,而后放下鸡胸肉干的包装袋,猛然站起来,语气却软塌下来,气势骤减,“……你在干什么。”
朱无阙倚在门框边,抱臂看着白于斯的动作,长腿曲起,轻巧地点在地上,“不干什么,看你。”
“…………”
男鬼误人。
白于斯别过脸,猛灌了一口冰水,试图压下狂躁的心跳。
朱无阙站直,晃了晃手机,笑道:“是江翠英的新消息,让我们给她打视频电话。所以我才出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他说得没错,江翠英确实给他发来了消息,明确表示,要和他们进行婆媳之间专属的视频通话。
白于斯点头,放下杯子,“我马上回去。”
朱无阙看了眼桌角旁的黑塞,意有所指:“海明威?”
白于斯动作一滞。
“…………海明威确实在叫,它刚走,黑塞就来了。”
好苍白的解释。
朱无阙了然,转身走进卧室,“那我等你。”
客厅内,白于斯叹了口气。
达成朱无阙同床共枕且心完全不乱成就的难度,不亚于在一周之内让班里垫底的几位学生考上清华北大。
他回到房间,习惯性地给房间上锁,“她大概什么时候来电话?”
朱无阙靠在软垫上看书,点了点下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那就现在吧。”
白于斯整理着衬衫的袖口,重新梳理着短发,盘腿坐在地台床的床沿上,开了床边的小夜灯。
朱无阙放下书,看向柔和灯光下的白于斯,悄然地凑近了距离。
衣物的摩挲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气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