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盛坤浑身割不下几两肉,在盛疏看来,刚刚那一下都不叫踹,叫蹬腿。盛疏扔掉荷花,双手叉腰,哈哈大笑,“马公子,你不行啊!怕是还没我重吧!咋我就随便一蹬,不对,就随便一抬腿,你就下去了。你也太不像个男人了,回去每顿多吃饭多吃肉,知道吗?长得健壮些,下次我踢你的时候,才好多用点劲。”
马盛坤手臂跟火柴棍一样,扑腾出来的水花还挺大朵,动静将湖心亭那面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有人落水了!”
“快去救人。”
盛疏眼珠子咕噜转着,狡黠一笑,想到一个损主意。双手拱在唇两侧,高声喊道,“马公子,你我今生有缘无分,我不接受你,你也犯不着为此寻短见啊!”
容琰从探梅园过来,听见凉亭这里的动静,辨出盛疏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那小妮子又生事端了。连忙过去救场,赶在救援的人到来之前,跳下水把马盛坤捞上了岸,人跳下去的时候盛疏只看到一道模糊的白影,等容琰上了岸,盛疏认出他来,看了眼不知是死是活的马盛坤,又看了看容琰,嗔怪道,“你救他做什么?让他再多喝两口水。”
容琰见救援的人跑近了,为了帮盛疏撇清关系,忙补上一刀,“马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须为这种事想不开。”
盛疏扑哧笑了,容琰回头瞪了她一眼,听到呼救声赶来的人把马盛坤围了两转,把巡逻的侍卫也引过来了,马盛坤已经撅了过去,一个侍卫蹲下来按压他胸腔,等他吐出几口水来,才悠悠转醒。侍卫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件干净外衫替容琰披上,“世子当心受凉。”
容琰摆摆手,温声道,“先把马公子送到客厢房去,请太医来问诊。”
侍卫长应是,和其余几名侍卫将马盛坤抬走,人群里有人问发生了什么事?另一个人答,“好像是马公子向盛小姐求亲被拒,想不开就跳湖寻短见了。”
有人叹气,“这可是皇家园林,怎么能在这里跳呢!太不懂事了。”
容琰示意盛疏跟他离开,两人来到无人处,容琰无法对盛疏惹出来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温润儒雅荡然无存,黑着脸训斥道,“胡闹,万一真出事你要怎么收场?”
盛疏撅起嘴,一脸不服气,但声音明显弱了,“这不没死嘛!”
容琰瞪她一眼,“万一他四处宣扬是你踢他下去的,你要怎么办?”
盛疏拽了拽容琰的袖子,讨好似得撒娇,“你不是来帮我忙了嘛!有容世子作证,他到处去跟人说是我踢他下去的,别人也只会认为是他好面子,反咬一口。”
容琰拿她没办法,叹了一口气,“要是我今天不在呢?”
盛疏腆着脸笑,“你不是来了嘛,谁叫他嘴欠儿的。”
容琰终于不再绷着脸,眼中露出一点笑意,“他说你什么了?”
马盛坤嫌她胸小,盛疏才不会让容琰知道,打马虎眼说马盛坤说她太彪悍,除了马家没人肯要。
容琰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那是该踹,算你聪明,没当着旁人的面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