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疏收起腰牌,面向华服公子,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位公子,随本大人走一趟吧!”
华服公子笑笑,“敢问这位官爷,在下所犯何事?”
“不守男德,恃靓行凶。”盛疏懒洋洋抬起眼皮,她的话语与水果小贩的叫卖声一同响起,清晰得传入华服少年耳中。
“冤枉!我可什么都没做!”华服公子一脸无辜。
盛疏眼尾一坠,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什么都没做?”
华服公子举手投降,“只是笑了笑,这也犯法?”
春信见围观人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忙伸手去抢自家主子的衣领,“盛小姐”三个字刚出口,就被怒目金刚怼了回去,春信反应快,立刻换称呼,“盛大人,公子有罪,您就抓回三官堂慢慢审,现在好多人在看呢!”
盛疏这才收了手,华服公子慢条斯理地捋着衣领上的褶子,“即便我有罪,也不至于去三官堂吧?”
盛疏回头瞪了围观的人两眼,一把拽住华服公子的腰带,将他拖出人群。
两人带着春信走远,白蟒已经回到大圆篓里,蛇倌弯腰收拾行头,一名白衣公子来到他面前,身后跟着一名黑衣侍卫,侍卫问道,“蛇戏没演多久,先生就要收摊回家了吗?”
蛇倌回过头来,笑得和气,“蛇太壮,把客人都吓跑啦,今天是挣不到钱了。”
这时候白衣公子也搭进话头,“蛇戏表演里这样粗的蟒的确少见,先生为何不训体格偏小一些的蛇?”
“公子有所不知,蛇越小越精,反而越难训,像金花蟒这个品种,个头大是大,但它蠢,给两只田鼠就能训得服服帖帖的,这蛇的乐感还好。”蛇倌说着,正要给大圆篓上锁,忽听见哐当一声,一锭金子砸在铜盘里。
蛇倌挑高眉毛,“这……”
“在下天生胆大,不怕这白蟒,烦劳再表演一次给我看,就吹刚才那支曲子。”一侧的酒楼挂出一盏水晶灯,灯光将白袍公子深黑色的眼珠染成橘黄。
为难的神色从蛇倌脸上一闪而过,支吾着“诶”了两声,重新打开大圆篓,从腰上解下短笛,比寻常的短笛更细更短,小指粗细,巴掌长短。
吹的还是方才那段乐曲,吹了一小段大白蟒才从圆篓中慢悠悠伸出头来,随着笛声晃荡两下直接罢工不干,重新钻回圆篓里。
蛇倌显得有些尴尬,笛声没停,轻轻踢了下圆篓,大白蟒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蛇倌只好停下吹奏,眼睛贪婪得盯着圆盘里那一锭金子看,赔笑道,“这蛇就是懒,只表演了一半儿,不好收公子这么多钱,要不公子把金子收回去,随便打发几枚铜钱就是了。”
白衣公子轻笑,“罢了!好歹还舞了两下,金子你拿着吧!”
蛇倌连忙双手合十,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