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应南侧头，掩住唇边笑意，为他浅浅的斟了小半杯酒。

虞乔如获珍宝一样把酒凑近鼻尖闻了闻。

一股馥郁果香蔓延开来，混着丝丝辛辣的刺激，他先用舌头沾了一点点，咂了咂嘴，然后又急切的吞了几口。

“好喝！”

少年被辣得微微张嘴，白嫩的肌肤都浮上一层淡淡薄粉，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冰凉液体入口又细又润，酸甜适中，香而不腻，有他记忆里青樱的味道，还有其他水果的清香。

像略带刺激的果味饮料。

总之，味道很好。

“还要！”

他又把杯子举到楼应南面前。

男人温柔的把虞乔掉到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又缓慢的帮他斟满一杯。

“别喝太多了。”

楼应南轻柔的提醒了一句，手上动作却没停，一杯连一杯的帮他斟着酒。

虞乔连喝了几杯，突然松开手。

酒杯啪嗒掉在桌子上，骨碌碌的滚到中间。

眼前的菜盘子好像在转，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

听说喝醉的人会发酒疯，他可不能这样。

虞乔揉了揉眼睛试图清醒点，把本就微红的眼尾揉搓得嫣红一片。

时刻乌黑圆润的杏眼难得露出迷茫，瞳孔被耷下来的眼皮遮住一半，睫毛湿漉漉的，随着眨眼的频率小幅度颤抖。

楼应南屏住呼吸，凑近虞乔，说话间的气体和少年带着酒香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小佼，在想什么？”

虞乔糯糯的“嗯”了一声，慢吞吞的伸长手臂去够桌子中间的酒杯。

好半天才回话。

“我在想……凌霄宗里也有碧玉春喝吗？”

楼应南不明白他的意思，如实道，“应当没有，这是玉春楼的独家酿法，小佼还想喝的话我下次再带你来。”

“哦。”

虞乔点点头，严肃的用手拍了下桌面，

“那、那谢不闻应该没喝过，我们给他装一点带回去吧？”

楼应南：……

男人敛了笑容，手指间瓷杯瞬间碎成齑粉，温煦语气都带上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小佼怎么还想着他？”

虞乔好像很不理解这个问题，理所当然道，“因为他是我未婚夫呀！”

“是吗。”

楼应南贴近他的耳朵，声音放轻，像羽毛落在人心上，

“即使他不关心你，对你忽冷忽热，不能在危险的时刻保护你，你还是要坚持和他订婚吗？”

这一串话太长了，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虞乔一下子没理解男人在说什么，只能为难的和他对视。

楼应南瞬间柔和了目光，眼中深情如一汪温泉。

他向来知道自己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