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乔从金丝红木的床上睁眼。
他迟钝的盯了一会绣着白鹤红鲤的床幔,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入目所及不是大片的惨白色病房,他还有点不太习惯。
徒弟的问题解决了,花烛结的事就要提上日程。
他神出鬼没的未婚夫只给他三天……现在是两天了,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虞乔自己没什么记日记的习惯,从房间里找不到线索,只能求助系统。
【系统系统,你知道那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是谁吗?】
【系统?】
【呃,那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或者告诉我绳结在哪?】
【……系统?】
他大概摸清了系统的回答规律,凡是他自己能探索的,系统一概装死不回复。
虞乔把卧房翻了个遍,累得坐回塌上。
一天被他浪费了小半天,他软声软气的继续呼唤系统,
【拜托了,就算不告诉我,给我一个提示好不好?】
【系统?】
【一个就好!】
可能是被他不停的求助烦到了,系统真的惜字如金的给了他一个提示。
系统:【去看柜子上第二排第五本书。】
【谢谢你系统!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虞乔从榻上跳起来,兴冲冲的跑到书柜前,踮着脚抽出一本书。
当他看清书名后,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
“……《编织方法一百种》?!系统!你不会要让我现学怎么编绳吧!!”
虞乔瞪大眼睛,控诉脱口而出。
让他学倒不是不行,但是眼下的困难是他弄丢了两人的定情信物,不是他随便编一个就能糊弄过去的。
他都不知道送出去那个结是什么颜色!
系统再次销声匿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眼看已经是下午了,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虞乔蔫蔫的把书摊开。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鼓捣一个出来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翻着翻着,虞乔开始庆幸起自己的先见之明。步骤图一张接一张,细长红绳左一段右一段绕成极其复杂的模样。
他边看边学,线绳被他缠在白皙手指间,勒出一道道红印。
“这是什么鬼东西……毛线球吗?”
认真编了一小时的虞乔对左手上乱糟糟的红线欲哭无泪,想把它们扯下来,却发现好几个地方纠在一起,越拽越乱。
虞乔泄愤的抓住手边的线团扔出去。
江子荣从窗户翻进房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少年并着双腿坐在床榻上,红色线绳在他手中延伸,松散的洒落。
他只穿着奶白色里衣,露出的小块皮肤似乎比衣料更柔软,像凝结的乳酪,莹莹润润,诱人咬上一口。
江子荣盯着虞乔露出的细白脖颈,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捻起红线的一端,然后狠狠一拽——
“你在干什么?”
“哎呀!!”
虞乔对背后突然冒出来的人毫无察觉,被他拽得向后仰去,撞上一块和木板差不多硬的躯体。
“江!江师兄?你干嘛?!”
虞乔其实一瞬间冒出来八百个问题,比如他为什么在这,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吓他一跳……
江子荣抬眼:“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你在干什么?”
他还捏着红绳,手指绕了几下就缩短了距离,让另一端的虞乔左手不受控制的向后伸。
“我在编、编……等等,我解不下来了!”
虞乔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学编花烛结,手忙脚乱的用右手去拉住左手,因为对方这一扯,缠住左手的线又变得更紧,还有一丝割伤般的疼。
“嘶……好疼……”
这个角度看不见江子荣的表情,但是光凭对方的语气和平时对自己说话的态度,虞乔也不觉得对方会好心帮自己把绳子解下来。
他原本想去拿小刀来划开的。
“不想怎么修炼,每天琢磨这种没用的东西?”江子荣呵了一声,微一用力,红绳瞬间从上到下散成齑粉。
“谢谢你帮我解开……”
虞乔语塞,这人怎么总是来教育他,“但是宗主说我不能修炼呀。”
“他说不能就不能了?”
因为着急,少年额头沁出一点薄汗,像微凉清晨花瓣上的第一层露水,江子荣低头凝住视线,语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