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去哪了?
我晃了晃脑袋,下定决心,必须让南熙意识到她不能再继续当我的附属品了,否则我是不会和她说话了。
贺宁察觉出我一整顿饭都吃的闷闷不乐,她缠着我不断的问,我没招架得住,只能和她说了一点。
“如果有人说你是她存在的唯一意义,你会觉得开心么,她就像是你的附属品一样,因你开心而开心,因你痛苦而痛苦。”我试图不让她发现太多,模棱两可的说,“你不会觉得是自己困住了她吗?”
贺宁听完皱了皱眉,随即笑道:“当然会开心啊,我妈妈就是这样啊,她说我的存在是她特别重大的意义,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她怎么会是附属品呢,她这是爱我啊。”
爱?
这个字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我问:“人会爱自己么?”
贺宁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她敲了敲我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的检查,震惊道:“拜托,怎么会有人不爱自己啊,自爱啊。”
是啊,怎么会有人不爱自己呢?
我忽然理解了南熙,她只是爱我而已,就像父母对子女的爱那样,虽然我没怎么感受过,但贺宁是很幸福的,那应该就是这样。
于是我溜到没人的角落,偷偷的问南熙:“你爱我吗?”
南熙似乎没料到我会主动找她,还是上来问了这么个爆炸性的问题。
“你怎么会忽然问这个?”
我将贺宁的话重复给她,觉得自己说的十分有道理。
南熙略微沉默了一阵,说道:“就像父母对子女的爱,我想不是的。”
“那朋友对朋友的爱?”我问。
南熙也摇了摇头。
“那是我说不清的一种感情,但我想应该是爱。”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既然南熙是因为爱我才将我视为她存在的价值的,那她就不再是附属品了,她只是爱我而已。
想到这,我忽然就明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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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活比我预想的要忙的多,周围人从初一就开始为中考打基础,在宿舍里经常能看到有同学五点多就起来背书,我也是其中一员。
南熙每天早上都会催我再睡一会儿,她非常害怕我睡眠不够,但其实我并不困,我每天的生物钟都是很早醒。
早上我最喜欢背政治,它比历史要顺口很多,不用一起床就记一些容易混淆的年代和时间。
南熙就静静的坐在我的旁边,我总会给她留一半床,让她有空余的地方休息。
“天气变冷了,等会出去多穿点。”
我望着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昨晚下了不小的雪,今天估计不用跑操了。
快过年了,我在心里说。
“过年就可以吃好多零食了。”南熙笑着凑过来抱我,整个身子非要跟我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一点空隙。
你冷么,我问。
南熙摇了摇头,回道:“我怕你冷。”
可我不冷,但我没告诉她,她也装作不知道,我们两个就这样紧紧挨在一起,感受着冬日的到来。
“下雪了!”早起铃声一响,贺宁就尖叫了起来。
我拿着洗漱用具抢位置,没空搭理因为下雪而咋咋呼呼的贺宁。
贺宁异常兴奋,她刷着牙都忍不住惊叹:“这边很少下雪,这次下这么大!”
洗漱台边的同学们也都变得很兴奋,说要趁着大课间不上操的时候跑到外面去堆雪人。
我对下雪到没有什么感觉,北方一到冬天经常下雪,我已经看习惯了。
这么说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因为下雪,今早的晨跑也被取消了,贺宁非要拉着我去踩雪,我拗不过她,也跟着出去了。
我套了个黑色的羽绒服,裹成了个球,笨拙的往前走。
南熙依旧像个洋娃娃一样,留着精致的卷发,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外套,站在雪地里,好像一只精灵。
南熙和贺宁一样兴奋,她们两个一人拉着我一只手,在雪地里蹦蹦跳跳,踩出了三排脚印。
当然,南熙的脚印只有我能看得到。
贺宁对于过年特别的憧憬,她说她家过年特别多人,一桌子都坐不下,她们小辈可以拿到好多好多的红包,家里人凑在一起看春晚,十二点出去放鞭炮,特别热闹。
我静静的听着她说,眼里的羡慕溢了出来,心里幻想着一家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