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阿宁哪里不舒服?今天的药喝了吗?”朗薄渊打量着她的身子,察看着有无伤势。
朗绪宁指着自己的裙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药还没喝。早上阿宁的身上突然出血了,阿宁一定是要死了,用法术也止不了。”
朗薄渊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到藕荷色的裙子下一滩血迹,就连裙子都被染红了。
朗薄渊稍加思索,绷紧的表情终于松下来了。他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如释重负:“傻阿宁,你长大了。”
“长大?”朗绪宁泪都来不及抹,哽咽道,“可是都出血了,出血和长大有什么关系?”
“每个姑娘,不管是天界还是魔界,还是在凡间,在到了相应的年龄段时都会经历这一遭,阿宁不必担心。”
朗绪宁睁着一双含了泪的杏眼看他:“是这样吗?”
朗薄渊扶起了她:“本君的话你还不相信?”
“这么说,阿宁不会死了,阿宁能继续陪着哥哥了!”朗绪宁抬手抹了一把泪和鼻涕,一下蹦了起来,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欢快。
朗薄渊看着她的身影,意识到了一件事。
阿娘因为那心病走得早,没来得及告诉妹妹这些,在魔族里男子又多,这些姑娘家的事当然不会有人教她,若让妹妹待在魔府里,确实不便照料。
“小傀儡,该喝药了,我们去喝药了。”朗绪宁已经带着傀儡蹦蹦跳跳往门外走了。
朗薄渊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阿娘死去时的场景。
走到中途,朗绪宁回头叫了他一声:“我喝完药后,哥哥是不是就要扔下我一个人在魔府,自己偷偷下凡了?”
朗薄渊艰难地开口:“阿宁和我一起,下凡捉魔兽。”
“此话当真?”朗绪宁霎时喜出望外,又忽然担心起来,“前几日哥哥不是还不要阿宁去的吗?”
“本君怎么会骗你。”朗薄渊实在懒得解释了。
折腾了一阵,终于走出了殿门,那几位等待了他许久的仙君面上早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目光刚一望过去,看到他身后的人,纷纷都像被人定住了般。
“仙友你看,那不是万花仙尊吗?”
“是万花仙尊!”其中一个上仙看清之后,已经义愤填膺起来:“我早猜到了仙尊一定是被小魔头囚.禁在魔府里了,果然……”
新飞升的小仙不解道:“万花仙尊修为高深,一般离得很远就能感受到灵力的震颤,可我怎么从仙尊身上感觉不到一点灵力,是仙尊隐藏了吗?”
“这么一说,我也没有感受到,而且仙尊身上的花香也闻不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
“走,过去看看。”在他说话时,其他人已经朝着那边去了。
“几位仙君久等了。”远远看到了那几个上仙过来后,朗薄渊走了过去。
“魔君还要说自己不知道万花仙尊去——”其中一位刚开口,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另一道声音盖住了。
“魔君,海王殿下令人送来了白银。”一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捧着银两站在朗薄渊和那些上前质问的仙君之间。
“妖王殿下还送了一句话,说魔君若有难处,尽可以去找他。”又一个人窜到了他们之间。
……
几个人的声音拔高,生生贺出了大婚唱贺礼的气势。
“本君没做错什么,还会怕几位仙君问几句话不成。”朗薄渊身影穿过挡在他身前的人,移形换影到了他们面前,跟在他身边的还有妹妹。
方才等急了的几个上仙放高了声继续质问道:“魔君之前告诉我们万花仙尊不在贵府上,那么请问魔君,他是谁?”
几个人都指着小傀儡,小傀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看着自己主人,往他身边挪动了一点。
“这是本君的小傀儡。”
小傀儡听到主人这么介绍自己。
异常惊异的目光围绕在朗薄渊和小傀儡之间。
“小傀儡?他不是万花仙尊吗?”
“魔君把万花仙尊做成傀儡了?”
“可万花仙尊怎么会轻易被人挖了灵珠做成傀儡?”
“万花仙尊到底是哪位……”一时间在朗薄渊耳朵回荡的全是这个名字。
然而他压根想不起这人是谁。
几个仙君闻言先怒了,一肚子想说的话却都没法直说,只好把目光都放到了小傀儡身上。
面对着众人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目光,小傀儡往朗薄渊身旁缩了缩:“主人,我怕。”
但想及主人曾警告过他不要太过亲近,小傀儡又懂事地退了几分。
众人又被这句“主人”惊到了。
已经有一个仙长抓住了小傀儡的胳膊,一把想把他拉过来,但没想到小傀儡站在原地死活不动。
而那么一拉扯,便不小心拽下来了傀儡身上的一边衣物,一下露出来了大片雪白肌肤,他胸前那块烫伤的印记便赫然暴露在众人眼里。
“这是什么?”几个仙长怒道。
朗薄渊拉过了小傀儡,给他整理着衣服。指尖经过那片肌肤时停了一会,他大言不惭地回道:“本君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